伞
伞不见了!去哪了呢,最近一直忙着工作,却忘记了把伞丢在哪里了。而外面下着大雨……
昨晚也像今晚一样,下着雨。我从公司回来,已经全身湿透。从以前某一天,我就开始留意天气,也习惯性地带着伞。想不到不知不觉中,我又回到了从前的从前——忘了打伞,却很意外地享受了一场大雨。冷雨打在身上,久违的惬意。
回到宿舍。舍友说出去劈酒,问我去不去,因为他部门的同事要辞职了,他们准备大喝一场。可惜我不会喝酒,我把湿衣服脱下,洗澡去了。他才19岁,这么小就从北方来广东打工,我觉得他很可怜。我进浴室时,冲着外面喊:“不要喝多了,雨大……”
他回来了,是被四个人扛着回来的。那四个人其实也喝得差不多了,他们把他放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说了句比较清醒的话:“你,兄弟!照顾下他,啊?”是不是北方人都是这么豪爽的?我也曾想大醉一场,可惜不胜酒味,而不是酒力。对了,他出去时,我在浴室说了一句“带把伞去吧,在我柜子里!”
那把伞是我大学时买的,跟了我两年,后来我把它藏在家里的柜子里,之后就再不想见到。上班第一天,想不到母亲把这伞塞进了我的行李袋,我只好把它随手放在宿舍的衣柜里。我现在还是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回突然记起有把伞在柜子里,可能是因为这场雨吧。而一闪而过的念头,也因为头上的热水而被冲走。工作太累了,会让我忘记一些事情。又或许伞就是这样的宿命,当天晴时,总被遗忘在角落里,直到下雨了才被人想起。那么我呢,那时是不是因为需要,才被记起?有人说,眼睛为她下着雨,心里为她撑着伞,这就是爱情。可是泪水会让人看不清爱情,而伞也会被遗忘在心的深处。那或许仅仅是一个人感情吧。这段感情我以为我会忘记的,却因为一场雨,再被提起。
记得那天也下着雨,七天的假期,让我懒得实在不大愿意回校。我跳下39路车,跑到小店避雨,随意翻一下身边小摊上的翻版碟。抬头时看见一个很特别的女生,她背着一个背包,双手提着一个很大的电子琴,显得她更加娇小。她也是在等雨的吧。雨小了,但看来很长时间都不会停,我走了出去。她在我后面,双手提着琴,好象很吃力。可能出于好感,我停了下来,等她走到。“要不要帮忙?”我指了下琴,她勉强笑了一下:“不用,谢谢。”我继续向前走十多步,犹豫了一下,又停了下来,再等她过来。
“还是让我帮你吧!”
“真的不用……”
我指了一下她的鞋,她顺着手指,发现鞋带松了,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把琴拿过来,她俯身把鞋带系好。
“好啦~谢谢!”这次她笑得有点甜,虽然有点倦意。接着她把我手中的琴拿回去,我有点意外,笑了下,转身。几秒后,我再次回头,看到她停在原来的地方。她看到我在看她,很无奈地在那傻笑。我过去把她的琴夺来,向宿舍去走去。
到了那女生的宿舍楼,她问我要不要伞,宿舍里有。我说“不用了,我习惯了不打伞,那感觉很好。”她笑了笑,也不强求了。一路上,很短,却说了很多话,却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我想,都是匆匆而偶然遇上罢了。不过她很像我高中的一个同学——那个曾让我挂念的人——不是样子,而是感觉上很像,这种淡淡的感觉,让我很冒昧地上前帮她提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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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在乎,只是我未曾想过会失去。
当一个人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哪个部位的时候,那么这个部位已经有病痛了。和这个一样,当一个人知道应该去珍惜某种东西的时候,而它已经消失了。
我不想失去那把伞。
我一下班就赶回宿舍。“小灵呢?”我问,“出去啦。”小凯说。我去找那四个人,其中一个问:“是不是紫色的那把?放在你宿舍的桌面上了。”我犹豫了一下,我也说不准那是什么颜色,我色弱。
我还是很高兴地回到宿舍——那不是我的伞。
小灵回来了,他为昨晚喝醉说了很多个抱歉,“你就先用着这把伞吧。”他说。我说“还是不用了。”因为它不是……我问他昨晚去什么地方喝酒,他也说不准,知识说了个大概的位置。我出了宿舍,向那方向走去。
“爱一个字,也需要及时,只差一秒,心声都已变历史……”
手机播着《爱得太迟》,我习惯了在公交车或者路上听着音乐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有次,我听着基仔的歌,拿着画册,顺着下课的人流大军去饭堂,我想没有哪个学校会有这么壮观的下课场面,这时候任何一只蚂蚁休想从校道的一边身体完整地走到另一边。在饭堂里,我又见到了她。
她可能记不起我了,当我说:“文曲星里的资料拿到了没有?”她惊讶地说:“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是我刚才那朋友的同学呢。”她那天提着电子琴回校时,文曲星在天河客运站被偷了。她见到我的画册,打开看后,叫我画一幅给她。
“要什么样的画?”
“要开心的,活泼的”
“恩……你画册里的都是铅笔画哦,能不能画张彩色的给我啊?嘻嘻~~”
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却忘了我是色弱的。
我画了一个女孩,手中的伞被风吹折,衣服都被淋湿,却很调皮地笑着。后来发觉我不知道怎么拿画给她,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她是哪个专业班级的。我想,那就等吧,总会出现的。
有的人在等待中,找到了爱情,有的却在等待中失去。
伞丢失了,不会自己走回来。这次,我要自己去找。到了小灵说的地方,我把耳机取下,挨着一家家饭店打听。因为下雨,路上的人都变得焦急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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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也是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冷了,左手紧握着右手……”这是种自怜吗?她QQ上的签名有时候很伤感,她也是受伤的人吧。
星期六,她要上选修,我会从教室后门闪进去,钻到隔她后面几个位置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课间休息了,我把画了她的像传过去。她惊讶地站起,转身,寻找,定格,傻笑。她说:“你真傻啊……”,我想,也许吧
她会叫我在网上找乐谱和钢琴曲带去给她。在不同的校区了,我只能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在周末去找她。在车上,听着音乐,看着窗外一幅幅闪过的画面,很美。
我会在练琴室里,静静地听着琴声,看那弹跳的手指在黑白的舞台上舞蹈。她有时弹得很好,有时很乱,或许,这就是她的心情吧。晚了,我们步行到学校附近的车站。
“天快下雨了”,她说:“你快上车吧。”
“恩!”我答应着,每次都有很多话想说,太多,反而不知怎么开口了,只能沉默。
我上了车,不久就下起雨了。这时冲出车门,走进一家商店,买下那把伞。追上去,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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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今天,朋友送了我这句话,我想,或许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吧。
自从那次之后,当我们在一起时,我总会把伞藏在书包里,她经常会漏拿东西,我猜她也有可能会忘记拿伞的。走过一道道熟悉的街口,每次想说出心里的话,却总是变成沉默,我们都是受伤的人,都害怕了吗?渴望地望着窗外,却又蜷缩在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正如关在笼子里的小动物。
毕业典礼那天,最后一次聚餐,每个人都高声谈笑,每颗心都挂着自己带不走的印记。本想大醉一场,喝一口啤酒,是苦的!
我走到了一家饭店,里面摆设很简陋,没有顾客,可能是因为夜了吧。我小心地问那个托着腮看着肥皂剧的师奶:“请问,这里昨晚是不是有人喝醉了?他漏了一把伞。”她懒洋洋地起身,走到房里,拿了一把伞出来——就是它!
我把伞整齐折好,放在柜子里。觉得不放心,又打开柜子,用一个盒子装着,再放回柜的最里面,关上门,上了锁。
我从未这么在乎一件东西。也许它是一把钥匙吧,一把打开我记忆的钥匙,我怕失去了,就再找不回我那段记忆,虽然我曾经想过忘记,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过去的东西是消失不了的,只是你记不起罢了。
丢失的东西可以再找回来,但丢失了的感情呢。我不知道,我只有像伞留在柜里一样,把它保留在心底的最深处,存封起来。有天,它会像陈酒一样,未开封已先醉人,又或许人未醉已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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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17日星期日,凌晨4点05分,窗外雨停
[ 本帖最后由 四方 于 2006-9-17 18:01 编辑 ] 我的伞,从初三用到现在,现在还在宿舍里放着...将近5年了,陪伴我过了多少风雨天气...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吧。 回忆总让人难舍。。。
我们曾经错过了多少?又珍惜了多少??
同悲。。。。。 已经遗失于忘却的角落..... 有时回想起,无奈奈何 爱情的真谛就是当两个人共同撑起一把伞时,要多为对方的头顶留一片伞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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