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咖啡因

冷风城

凌晨5点半，点着一支香烟，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我试图将我残留在昨夜过剩的咖啡因中的思绪拉回清晨的微冷空气里。
    我望着对面她住的六楼，估量了一下我的八楼和她的距离不超过35米，如果是游泳的话，我有把握可以在20秒内游过对岸。我想这时的她还在和周公喃喃细语，怎么能体会我和昨晚咖啡因的对话呢？
    有点失望，我知道我不能从八楼跳到她的六楼阳台，也飞不到她的梦里，虽然我和她的床在35以内，我知道这个35米就是我和她不可逾越的天堑。很多时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和她交流着有关咖啡因的事情，但我知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昨夜的咖啡因，独自一人在阳台享受着在我胃里借宿了一夜的咖啡味道、凌晨的清新空气，香烟刺鼻的烟味所混合的味道——辛酸的味道。
    我有时觉得我咖啡喝多了，人变得也有点咖啡了，我很单纯地在八楼的阳台，用宿舍里两只功能不全的电饭煲，异想天开地想为她做天底下的美味佳肴，很显然，这是一个笑话，有点咖啡的我想借着饭菜的香味去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媒介很不争气，
    我徒笑奈何。想在中秋为她做一顿可口的饭菜，我整整地用了一天的时间去泡图书馆，才从多得让我眼花缭乱的菜谱当中挑出她喜欢的菜式，其实这也是我个人幻想美味的时刻：芝麻土豆饼、咖啡荷叶包饭、咖啡美容沙拉、咖啡香芋羹、虾仁炒时蔬、三鲜锅烙、碧绿酥香虾、金香鲈鱼球、蒜香牛仔骨、一棵菘、香辣串烧鳗鱼柳。
    香烟燃尽，点燃了另一根，味道有点呛，可是我还能接受。我很清楚自己，只有在身体遗留有咖啡因的时候，我才敢尽兴地胡说八道，希望感受得到35米内的她的心跳和呼吸，也渴望和她交流凌晨5点半的咖啡味道，可是我跳不过去，飞不过去，因为她的六楼和我的八楼之间没有水，我游不过去。
    我开始感到恐惧和绝望，因为我失去了那隐藏在咖啡因的思念，它已渐渐地被凌晨清新的空气所替代，所淹没。接下来，我只能做的就是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等那一股香烟烧灼着肌肤的那一刻痛感所带来的快感和鱿鱼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