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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12 30-2007 12 31,九寨沟 漳扎镇 大雪 戴着帽子 扛着三脚架和相机 去往天堂。
先是坐了12个小时的汽车 从成都新南门到九寨 经过汶川、阿坝州等 嘉陵江水系哗哗的流过。
一直到了暮色已黑 尚未进入景区 实在令人差点抓狂。那些庞大落寞的山体 落着冬季的积雪 映出星光。
高山草甸子、森林……整片整片的油松出现 窗外漆黑一片 车子进入九道拐 盘旋着拐弯。深山的寒意 侵入肌体。
谁知道 那么长的一段原始森林之后 出现在你面前的竟是一个灯火明亮的山城 漳扎镇 让人恍如隔世。
在山上住了一晚 第二日 清晨 抵达沟口 天空下起了茫茫大雪 冷气逼人。
传说 九寨沟是天神不小心摔碎的一面镜子 破裂成了108块 由一百零八个海子组成 住着九个藏族村寨。
过了荷叶寨 经过火花海 茫茫一望无际的芦苇 沉醉地舞着 一般来讲 芦苇生长的海拔不过八百米 而在这两千多米的高原 这么无边无际生长的芦荻 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
芦苇海里 宝石蓝的一条河流 逶迤穿过 据说那是山中女神的腰带。
因为部分封山 所以直奔着Y字形山沟的右翼而去 一直到了箭竹海。当年张艺谋的《英雄》中的场景 就在这里拍摄。
数年前 箭竹开花之后 多数枯萎而死 所以在冬雪飘飞之下 箭竹海掩饰不住萧瑟。
往下 是熊猫海 九寨沟的海子从来都不结冰 只有熊猫海 半个湖面全部结成了白色的冰块 桥底下一段瀑布 被凝结在半空。
长空。飞雪。午后高山上炽烈的阳光 撒落茂密的油松上。
沿着栈道下行 就是令人目醉神迷的五彩湖 清澈透底的池水 在万年的时光中 染成绛绿色、浅蓝色、三绿色、三青色交融相错的湖 中间的深青色 翡翠般 仿佛满天泼彩注入湖中 肆意蔓延 流淌成孔雀一只 遒劲妩媚的起舞 对着山川河流舒缓开屏。
高空的光线 映落湖中 扇不去那些不可追寻的名字。
在九寨沟 很多树都叫不出名字 一层一层的 褪成淡灰颜色。松鼠抱着果子 蹲在湖边桥下 睁大了眼睛看你。硕大的水鸟 划过湖面。如果你是一个人 会觉得这种美 明艳凄凉。
白雪、蓝天、绿湖、灰色的书、飒飒吟唱的经幢……
那种纯净 人站在里面 是多余的。
一个故事。遥远以前的。不知是山神 还是那一个人 为了守护九寨沟的女神 就是在这样的冬季 在最靠近顶峰的地方 纵身跳进了湖里。
或者 五彩湖里 那些翡翠般的绿色 就源于这一跃而下 这么多年来的念想。
有时侯 可以听见奔流呼喊的水声 沿流而下 就是珍珠滩了。
大块的山体 无数起起落落的水滩 蹿着 蹦着 闪着亮银色赶下山去 激起大颗小颗的珍珠。你顺着木板桥 不走回头路 便是瀑布。
《西游记》片尾曲中 唐僧、悟空师徒四人所走过的巨大水帘 就是珍珠滩瀑布。无数的分流 沿着悬崖峭壁而去 枯黄色的草上 凝出葡萄一样的冰珠 必须拉近了焦距去看 才能发现它有意的隐藏 等着与你相见。
珍珠滩瀑布以下 是更加宏大雄壮的诺日朗瀑布 震荡激射 吞天沃日。那些烦躁的 紧张的 喧嚣的念想 在这样瀑布冲击下 全部化为轻烟散尽。
山道寂寂 牦牛、牧马、山羊 自顾在阳光下吃草。有成队的藏民 三步一跪 虔诚膜拜 一路拜上山去。
西天取经的路途上 我想 玄奘不但取回了无数经卷 更是向内心的求索 往真善本质的探求 获得了圆满的悟。
那些藏民 摇着吉祥如意的鼓 他们说 摇一下 平安一次 所以对内心安定的期望 注定要修炼终身。
他们生活在九寨沟 沟里的风景四时各异 每年秋季红叶漫山绽放 无数人慕名而来 看整个沟里赤红如雪 如痴如醉。
却少有人知道 绚烂背后 冬季的九寨沟 明艳无比 那些颜色 上万年的念想 美得如此凄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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