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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许久,今天下午终于下定决心去剪头发了.
来到理发店,推开门一眼望去,只见好几位年轻的理发师在别人的头上忙碌着,忽而拿起起剪刀在这修一下,忽而用推子在那推一下,很认真的感觉.看到这种情景我不禁心宽一些,其实剪头发我最怕遇到那种任务式的理发师.他在你头上煞有其事的那么敷衍一下就完事了.这种师傅完全是任务式的那种,他只讲求数量,而不讲质量,他理发的人数越多,他的收入就越多.而且他理发的速度与在等待着理发的人数成正比.如果只有一个人在理的话可能还会帮你慢慢修一下,可是一但有很多人在等着他的话,那速度快的简直无法想象.这种师傅说他是庸师吧,有的时候他又能给你剪出个好看的头发来,说他是一个好的理发师吧,他又经常在你的头发上开着各种玩笑.所以只能暂且叫他为"手艺好的庸师".
坐在命椅子上等着理发的人很多,已经没有椅子再坐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站着.不过在那傻傻的站着,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像是站着被人审判一样,他们不时的用余光瞄一下我,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超级该死的杀人犯,正受着千万人无声的唾骂.我想还是回去吧,可是毕竟已经来了,况且从宿舍到这里也有一段路程,这么热的天,实在是不容易."忍一忍吧"我想.
我就这样傻傻的站着,接下来更让我尴尬的是手和头不知怎么摆的事.头的摆放位置最难处理,比如说你不能盯着一个正在理发的女孩子超过3秒,不然可能会落得个"色狼"的光荣称号;同样你也不能盯着一个男的超过4秒,不然啊,可能也会落个"断背山"的称号.我想啊,打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干过这等愚蠢的事,怎么能够因为一次理发就断送了我的清白,太不值了.所以我的头只能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就像个扫描仪似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吃了摇头丸.处理了头的事,接下来便是手的摆放问题.两手插着腰吧,活像个圆规似的,大煞风景;插着裤袋吧,这么热的天,简直是要命;如果两只手放在背后吧,像个特务似的,也不馁.于是我的手只能这么直直的像个木偶似的吊着,而我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线吊人,活活受罪.
我就在那里做着机械运动,只见身边的人一个走了.等了好久,终于听到有人叫我了,"这位同学,到你了",听到这句话,我像是从死中又活过来似的,立马恢复了本来的活力.接下来便是洗头,然后就正式开始理发了,发师问我剪什么样的头发,我说”照旧吧”.于是,他就在我的头上忙碌起来.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宰割着我的头发.只觉得身体两边头发絮絮地往下掉,心忽然好痛了,很是舍不得.想想从4月4号到现在正好一个月了,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曾几何欢喜,曾几何失落,在记忆的经纬网里,已经交织了无数个死结,自己深陷其中,想要解脱却那么的力不从心.遥远的故事已经随着时间的流水慢慢的消失殆尽了,而一直在长的却是那不知人事的头发,它发了疯,疯狂的长着,一点都不顾忌我的感受.头发还在絮絮的飘落着,划过我的耳际,划过我的脸庞,那尖尖的发梢直直的刺着我,像是终于报了仇一样,要把它最后一丝的力量都发泄在我身上.此时诺大的屋子里,我忽然听到了隐隐的低泣声,我知道,那是头发落地的声音.它经过漫无边际的飘飞后,终于都决定下落,是无奈还是绝望?或许它也曾经苦苦挣扎过,可是它最终还是屈服于了重力了,我知道有些事情,该放下的最终还是要放下,一如那飘飞的头发,与其无力的挣扎,还不如安静的落下.
头发就这样在我身旁飘飞着,一根,两根…睁开眼,看着满地的头发,我忽而平静了许多,我想毕竟已经无法再挽回,还不如安静的让它离去,该离开的总要离开的,再怎么挽留也是那么的无力,它还会再长出来的,它还会再长出来的…
剪好了头发,我对着镜子看看,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毕竟已经剪了,我想我终于都剪短了我的头发,剪断了牵挂,剪断了留恋.有人对我说”四月已经过去了,美好的五月早已来临了”,从理发室出来,我抬头看看天,阳光照得人发慌,我想,真的,已经是五月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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