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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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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9 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更灯火,我和一只狗对峙。我对狗瞪大了眼睛,狗对我也瞪大了眼睛,倒映在狗的瞳孔中我的影子刚刚开始清晰又变得迷离。


  “喂,你说话不多嘛”
  “但也不少。”
“你干吗一直皱着眉头?”
  “我找不到不皱着的理由。”
  “ 呵呵,真有趣。”
  “有趣?”
  “嗯,你喜不喜欢狗啊?”
  “不至于讨厌把!我想。”
  “我家有条狗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
  “嗯,特机灵,狡猾,而且话不多”
  “幸好不是样貌。”
  “啊!呵呵,你好像不大情愿哦?”
  “我更情愿似只狼。”
  “为什么?”
  “你不懂。”
  “但我想听。”
  “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行,一千个不行……..”
我左脚斜向前探出一步,摆出攻击的姿势。狗也不示弱,身体向前微倾,正对着我。自从狗每晚惊醒我之后,我同它就变成了敌人,不过今晚,我不否认,失眠只是与某些挥之不去的记忆有关。可能是年代久远,我的思维零碎,混乱却又不可遏止,比如,我会无端的想到芦苇,中世纪的欧洲,秋天,树木,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软弱,刚强,男人,女人。我究竟在掩饰在什么。
   “在发呆吗,大灰狼?”
   “之前是。”
   “现在呢?”
   “现在我在思考人与人之间一点微妙的关系。”
   “有结论了没有?”
“我干吗要告诉你?”
“因为我是女孩子。”
“所以呢?”
“所以你必须告诉我。”
“谁规定的?”
“我规定的。”
“这是哪门子道理?”
“我家的道理。”
“你家倒是很讲道理。”
“那是当然。”
“哈!”
“‘哈’是什么意思?”
“表示认同的意思。”
“那就好。”
“敢情很好。”
“你好像还没回答我。”
“你想听什么啊!讲道理的女孩子?”
“人之间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大头鬼?”
“我也不知道。”
“什么?”
“我是说我也不知道。”
“但你刚才不是……”
“我只是在思考。”
“真想咬你一口。。。。。。”


长久或者可能是短暂的沉默。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迁怒于狗,我开始觉得心虚,敌意渐渐消减。而此刻,注视着我的那双眼坚定,乌黑,因兴奋而越发光亮。我仿佛给电流击中,是的,就是这双眼眸,清澈得只能容下一个人的眼光,总能拨开苦难深重的人群投射到我的身上。我举起手,试图寻找残留在其中的樟脑香味。记忆在慢慢回溯,时间提前三年,确切来讲,应该是五年,我在一座小城读高中 ,寄居的房子是一栋老式的洋楼,正对门前则是一棵梧桐树。每天一推开门,我总能闻到天空中浮动着梧桐叶香的味道。


“你没有带伞吗?”
“我想是的。。。。。。”
“你干吗不问下我?”
“那,你有没有带伞啊?”
“没有,我出门时忘记了。”
“你还记得点什么?”
“今天是9.18,亦即是日本关东军突然袭击沈阳,以武力侵占东北70周年纪念日。”
“很好。”
“还有更好的给你,那,书还给你,谢谢你借我看。”
“我没借你,是你自己硬要去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客气?”
“认识你之前我一直都很客气。”
“认识我之后呢?”
“对别人都很客气。”
“除了我?”
“我想是的。”
“你干吗学我说话?”
“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他说话,这叫断其口舌,你说的。”
“你学得真快。”
“呵呵,多得明师教导小女子而已。”
“我还对你说了什么?”
“你说我冰雪聪明,肯定是不小心掉落凡间的仙子。”
“我有这么说过吗?”
“以前没有,不过将来会。”
“将来的事谁知道?”
“我知道。”
“你以为你真的是仙子。”
“正因为不是,所以要食人间烟火”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本周六晚上7点你将会约我在红茶馆见面。”
“我好像还没有定下时间。”
“所以我帮你定下了,呵呵,我是不是很体贴?”
“而且还很霸道”
“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的声音很像周慧敏。”
“呵呵,其实你应该感谢我。”
“什么?”
“没什么”
“哦。”
“反正以后你就会知道。”
“哦”
“我可是第一次接受男孩子约哦。”
“哦”
“干吗不说话?”
“我正在打心里感谢你。”
“看来你这人还不坏。”
“何止不坏,我简直有点佩服自己。”
“你有什么好佩服的?”
“至少有一点”
“那一点?”
“给人捏着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而且还很感激她。”
“呵呵,男人天生就是贱骨头。”
“谁说的?”
“我妈说的。”
“你妈说谁?”
“说我爸”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的气焰一减弱,小白就开始步步进逼。小白其实是狗的名字,它刚住进公寓时还很小,皮毛很白,所以它的主人叫它小白。我并不是它的主人,这点显而易见。    所以我只得退后一步,避其锋芒。小白长大后还是叫小白,但却同我由朋友变成了对手。但是无论角色怎样的转换,贯切在其中的一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变,比如称呼,比如一些发生的场景,争吵,深邃的目光,咬紧的嘴唇。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变,有些人尽管已经在我生活中消失,烟灭,但纵使只记得名字,也许会让思念变得更加具体,但我究竟在思念谁?我思念的人究竟存不存在?我的一厢情愿究竟是事实的扭曲,还是隐藏在情感之后的真相?忽然发觉,其实我没有同小白做过一天的朋友。我甚至怀疑起究竟有没有雨中的谈话,王勃究竟是不是溺水而亡。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小白其实也是人名,我朋友痴恋的一个女孩子,人很美,很纯净。

“你好像不开心?”
“是的。”
“干吗不开心啊?”
“无论是谁一个人在这里呆呆等三十分钟都不会开心。”
“那你是生气了?”
“那倒没有。”
“你干吗不问我为什么会迟到?”
“我以为你自己会说。”
“如果我不说呢?”
“那我就不问。”
“如果我还不来,你会不会等下去?”
“那倒不会。”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饿了。”
“饿了又怎样?”
“饿了就要吃饱,总不能做个饿鬼把!”
“呵呵,我以为你只是个小色鬼而已,想不到还是个饿鬼。”
“我前段时间好像还做了大头鬼。”
“谁叫你头那么大!”
“头大有什么不好,头大的人总是聪明些。”
“呵呵,想不到你也会自吹自擂。”
“我本来是想做个谦虚的人。”
“做得到吗?”
“做不到。”
“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不老实的人。”
“男人倒没有几个老实的。”
“那你呢?”
“我也是男人。”
“哼!”
“你干吗那么喜欢咬嘴唇?”
“因为我生气。”
“我真奇怪你的嘴唇怎么总是咬不烂。
“哼。”
“你的牙齿真白。”
“哼”
“看来用牙来咬嘴唇总比吃东西好。”
“哼”
“‘哼’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那就好,呵呵,用牙来吃总比咬嘴唇有意思多。”
“喂”
“干吗?”
“你听到没有,人家刚刚说我是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子。”
“哦”
“你是死人么?”
“不是。”
“你是瞎子么?”
“不是。”
“你没有听见么?”
“不是”
“那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我并不相信我的眼睛。”
“那你相信什么?”
“我的心。”
“你的心在哪里?”
“我的心当然在我这里。”
“你的心看不见我么?”
“或许看不见,或许看得见。”
“说不定你的心早给狼叼去了。”
“那也说不定。”
“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可以确定的?”
“有。”
“是什么?”
“有些话我如果不想说,你也不能勉强我。”
“好,不勉强就不勉强,反正你没一句是好听的。”
“不好听的话通常值得听,值得听的话都不是好话。”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就不信你的话有多值得听。”
“是吗?”
“一千个是,一万个是。”
“呵呵,你就连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
“真的?”
“假的。”


我退到角落,倚着墙壁。小白紧跟上来,得意的望着我,嘴角带着嘲弄。我强忍着怒气,守住门户,然后故意不去看它,眼睛慢慢掠过周围的一切。我的左边是一袭天蓝色的长帘,沾满了粉尘。斜向前的是我的书桌,上面散乱的摆放着一些书籍,触手可及的就是一个透明的水杯,此刻还装有三分之一的水。正如水一样,我的生活单调,缺乏色彩。从开始到现在我的生活已经在这里持续了一年 而时间还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万籁俱寂。我的思维开始清晰。记忆总在这时不期而至。

“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今天是李白的生日。”
“李白的生日?”
“李白也是女人生下来的,当然也有生日。”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李白的生日?”
“李白告诉我的。”
“他干吗不告诉我?”
“你又不是他女儿。”
“难道你是他儿子?”
“李白儿子的头没有我那么大”
“那么李白生日同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有关系。”
“现在呢?”
“如果我告诉你,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你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相信。”
“不信有何必问?”
“本小姐想问就问。难道还要问过你不成?”
“那倒不敢。”
“谅你也不敢。呵呵。听说李白很会喝酒。”
“我也会一点点。”
“听说李白七岁就会作诗。”
“我七岁就会唱歌。”
“会唱歌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没说自己了不起。”
“听说李白是个色鬼。”
“我对女人也有兴趣,多多少少。”
“我早说过你是个小色狼。”
“我好像也没有否认过。”
“李白是怎么死的?”
“醉死的。”
“你有没有醉过?”
“没有。”
“你好像有点不够豪气。”
“我本来就是个俗人。”
“难道你就不能在女孩子面前装得豪气点?”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笨。”
“但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所以我并没有早死。”
“什么意思?”
“太聪明的人大多早死,这点你应该知道。”
“我还知道另外一点。”
“那一点?”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点想必你也知道。”
“哈哈!”
“怎么样?”
“我只好装作没有听过。”
“想不到你还会装傻。”
“装傻我倒可以排第二。”
“谁是第一?”
“何金水。”
“何金水是男人还是女人?”
“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他干吗叫何金水?”
“因为他姓何,五行缺金而且缺水。”
“所以他叫何金水?”
“他坚持女孩子应该叫他阿水。”
“那你呢?你坚持女孩子叫你什么。”
“不熟悉的女孩子我希望她叫我陈大哥。”
“熟悉的呢?”
“熟悉的我希望她叫我亲哥哥。”
“我看你是五行欠打。呵呵,你能不能认真点?”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若认真,你就会忽然不认真了。”
“你好像很了解我。”
“一点点。”
“那你想不想多点了解我?”
“不想,呆子才会去想了解一个人女人。”
“你不是呆子?”
“绝对不是。”
“但你这样子怎么能找到好的女孩子呢?”
“我不急。”
“你不急?”
“反正你大小姐还没找到好的男孩子,我急什么?”
“呵呵,今天是不是李白的生日?”
“是的。”
“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
“你不是不信吗?”
“但我忽然又信了。”
“难怪何金水说女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何金水是什么东西?”
“他简直不是个东西。”
“呵呵,有你这样损朋友的吗?”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这叫大义灭亲。”
“公报私仇把。”
“呵呵,走把。”
“去那里?”
“去该去的地方。”


我应该去那里?那里是我该去的地方?究竟去那里才能找回我逝去的青春?小白可能永远都不明白我此刻在想什么,正如我永远都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一样。不过这并不重要,对于我来讲重要的是记忆为什么会突然清晰却始终都找不到源头,是不是我不小心的翻阅撕烂了所有的细节,以致我甚至忘记了怎样同某个故事的主角相遇,重逢或者离别。相信确实是 没有太多的刻骨铭心和锥心刺骨,所以我的对白全是些吞吞吐吐的私语。无疑,我的生活在平淡前其实也是一样的平淡,纵使握着可以勾勒的画笔,仍然无法隐藏我是一个平凡的人,我用了十四年的时间努力的在追求不平凡。十四年的时间不算短,有些花开过一次,就没有再开过,来到我身边的人,然后又悄悄离开。我一直想写一个爱情的故事,要命的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 本帖最后由 chenshisanlang 于 2008-5-20 01: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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