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重生

十指紧扣

夜幕降下。霓虹闪烁的五一广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这里是长沙最古老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不同层次的人群消费消遣的地方。向宇却不喜欢这里。甚至憎恨这里。偏偏很多时候，他又会驾车独自来此静静坐上一阵。
    彭雪是在这里被车撞倒的。也是替代向宇被车撞的。三年过去了，那一幕就像破碎的电影镜头不时在向宇的眼前浮现。在彭雪骤然用力推开他，在他摔倒昏厥的刹那，向宇分明看到一个长发飘飘，身着雪白雪纺曳地长裙的仙子，还有那留恋的眼神……可是，当他一觉睡醒，仙子却已不在身边。雪死了。妹妹向晴告诉他，雪的遗体在他晕迷时已被家人带走了。
    一瞬间，向宇感觉天突然黑了。整个世界亦远离了。他已经不能言语。只能放任泪水汹涌地冲出眼眶往下落。他好想再看一看雪的容颜。想要彭雪活过来。可一切已然发生再不能重来。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无助。就是在那一秒，他奋力拔掉正输着液的针头，赤脚发了疯似的往外跑。他要去找那个肇事者，他要那个混蛋司机把雪还回来。
    然而，彭雪最终还是没回到他身边。尽管他冲进交警大队，撒疯一样将司机糊乱狠揍了一通。死亡毕竟是事实。
    彭雪走了。向宇的心也随之一起走了。三年来，他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借用向晴说的一句话：KIKO姐走后，咱哥不眠不休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简直成了工作狂。而向妈妈最挂心的还是向宇的婚事。按说以家世与儿子的人凭，要挑个什么样的儿媳妇都不为过，偏就向宇对此事漠不关心。
    没办法。向宇就是打心里不信彭雪已经‘离去’。他清楚地记得，雪好几次闯进梦里哭红了眼睛，说她一定会回来，让他一定要耐心等待。惊醒时，却发现眼角两侧的枕巾湿了大片。
    向宇没对任何人提及这个梦。但每次梦醒，心都会莫名地痛，都会克制不了心底强烈的冲动。
    今晚依然。
    驾车独自来到五一广场，向宇摇下少许车窗，顺便为自己点上一支香烟。自彭雪消失后，这寅然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一种与呼吸同生的习惯。唯一的解药是昨日的爱重生。
    雪真的还会回来吗？点上第二支香烟，向宇将视线抛向远处，继续在吞云吐雾中开始期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望。永无止境地等待。他绝决地相信所爱之人一定会回来。奇迹终有一天会出现。或许，她一直都藏身于身边的某个角落也说不定。或许，下一刻她就会悄悄出现。就像空中的云……就像视线里的一抹素白身影……
    素白身影？向宇抬手按按眼睛，心底不由地一紧，有些恍惚起来。再抬眼，那个身影却已消失不见了。怎么会呢？真的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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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记清多少个夜晚了。自从无意看见那抹身影后，向宇像着了魔似的每晚都会准点驱车到广场，安静又迫切地等待她的出现。然而一次次的希望，换回的总是一次次的失望。
    这晚，向宇照旧在广场守候。妹妹向晴突然打来电话。
    “哥，我和爸、妈、梅姨在友谊商场，妈让你马上过来。”
    “哦。什么事？”
    “妈不让说，我哪敢多嘴。你还是快点过来再说吧。这样。呆会儿见！”
    向宇被弄得一头雾水。心底快速地衡量利害。去吧，唯恐错失那个身影。不去，又恐爸妈有什么急事。正犹豫着，手机又响了。
    是向爸爸。
    “向宇，我们在商场一楼等你。你马上开车过来。”
    向爸爸不怒而威。一直是家中的决策者和领导人。但素来惜言如金，甚少过问或干涉他人的私生活。
    向宇知道没有选择的余地。无奈地应声：“好的，我这就过去。”
    向晴说的友谊商场位于东塘，是市中心较具层次的商场之一，到此消费的人特别多。但这并不能造成向宇的困难。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家人，梅姨及一个与梅姨极亲密的金发女子。
    “爸。我来了。你找我有事？”向宇走上前打招呼。
    “来啦！先别说什么事。我还是来介绍一下吧。”向爸爸冲他点点头。微笑着将一旁的女孩拉到跟前。“杜雨娟，你梅姨的独生女，复旦大学硕士生啊！”
    “哦。你好，杜小姐！”礼貌地问候。向宇立马洞悉了老爸的意图。
    “你好！叫我IVY吧，同学和朋友都这么叫的。我比较习惯。”杜雨娟从容不迫地回应。眼底盈满‘特别’的笑意。
    向宇不想探究那味意着什么。直觉告诉他，眼前看似乖巧的女孩，极可能是个任性又自我的“骄傲公主”。绝非旁人看来那般怡人。更重要的是他心不在此。他的心里早已有人入住，那个人名叫彭雪，一个飘逸、单纯、温柔，让人看一眼都会想疼的女孩。可是，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带走了她。
    向宇好恨自己。如果不是非拽着她逛广场，如果当时小心一点点，如果第一时间送到医院。结果也许会完全不一样。那么此刻，陪伴身旁的……
    “哥，哥，你看……她……”忽然，向晴惊恐地望着出口处大喊。
    所有人一惊。沉思中的向宇也被吓得回了神。眼瞅着平日最爱搞怪的宝贝妹妹，不知道她又想要干嘛。
    “是KIKO姐姐，那个人好像是KIKO姐姐啊！”
    KIKO？这次大家听清楚了。但也懵了。人明明已经去世三年多了，又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呢？这不是天荒夜谈吗？
    “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叫唤声中，向宇已如离弦之箭向那抹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奔去。可惜仍然迟了一步。他只能怔怔地看着白衣女子跨上一辆黑色别克，绝尘而去。
    “哥。你不要太难过喔。兴许是我看错了。”向晴双手按膝，气喘嘘嘘地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小车离去的方向。
    向宇笑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安慰。低声问：“晴晴，假如KIKO姐姐重新回到我们家，你高兴吗？”
    “当然高兴啦！爸妈也会很高兴的。娶到一个漂亮、端庄、善良的媳妇，还可以一偿抱孙子的夙愿耶。大伙不乐晕才怪！”
    “这么说，你也相信刚才看到的白衣女子可能就是她？”向宇直视着妹妹的双眼问。
    向晴却不自然了。别过头，半晌才呐呐地说：“相信也不相信。当初KIKO姐姐被医院宣告死亡时，我们可是亲眼目睹的。但是……今晚那个白衣女子的容貌与身形……真的可以说是KIKO姐姐的胞姊妹。哥，你把姐姐找回来吧！”
    “嗯，我会的。谢谢你。晴晴。”向宇抚着妹妹的头顶，眼底有疼爱也有忧郁。“你真的长大了。帮哥一个忙好吗？你一会儿回爸妈身边后，代我向他们及梅姨道歉，就说哥有急事要处理先走了。明白？”
    向晴当然明白。乖巧地点头应充。她望着哥哥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点想哭的冲动。她真的好希望哥哥能守得云开见日出，重新寻获往昔的真爱，和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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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上帝是绝对公平的。它给了一些，便会拿走另一些。可是，又有人说：上帝是绝对不公平的。所谓的公平不过是，它戳瞎了你的左眼，然后再戳瞎你的右眼。
    向宇觉得这全都是TMD扯蛋。可笑。毫无意义。
    有谁看见过上帝？其实，无论是西方的耶苏，还是东方的佛祖，都不过是凡胎肉体。真正受万人敬畏、膜拜的是他们的情操。人们之所以相信他们是世间万物的主宰者，是因为自身做不到，也不相信他人能做得到舍身取义泽万物，灰飞烟灭终不悔。所以，上帝和神带着神秘力量出现了。在人的心里。
    是的。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个信念。虚与实本没有太大分别。然而，向宇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信念还能撑多久。
    三个月又过去了。每晚的守候依然没有一点结果。
    难道真是缘份还需要考验吗？向宇想起妹妹说过的一席话。向晴说，他之所以还不能跟彭雪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完美的爱情都需要经历一些波折，来之不易才会教人更感动更珍惜。问题是这个波已经折了三年多了。
    向宇决定暂休一晚。趁着没下班，他赶紧打电话到KTV预订房位，又在MSN上给几个老友消息。今晚八点半，老地方，老规矩，不见不散。注意：任何理由迟到者，重罚。
    晚上八点二十分。向宇一身休闲到达了老地方。八点二十六分，杨致和、郭弋、程建晖、杨承宪和吴远也陆续到达。八点二十九分，差的那个仍没到。
    哈哈！六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非常默契地喊：“倒计时。十，九，八，七……三，二，…”
    “到！到！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关键性的一秒，门‘砰’地声被撞开。
    “切---”众口一声。
    林轩彬也不见怪。弹弹衣领，瞅着向宇不怀好意地笑：“你们可别怪兄弟我将时间掐得太死。说到底，我姗姗来迟也是受某人所累啊。”故意打住话头，他将躲在一旁的女生拉进包间。
    是她？向宇认得她的一头金发。
    “我表妹，杜雨娟。刚从上海回来不久。不错是吧？但是，你们绝对不许打她的主意，人家是专程来看向宇兄的。”林轩彬笑着引见。
    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向宇心道。可看她是个女孩子的份上，言词还是给彼此留了些余地。“那就坐吧。来者是客，我无所谓的。”
    “THANK YOU。那我就不客气了。坐你‘身’边行吗？”言语间，杜雨娟徒步到向宇旁边坐下。
    向宇也不笨。只当作没听懂，招呼服务生点送酒水和小食。今晚，他的目的是放松，顺便跟有些时日没见的六个老朋友，聚一聚，聊一聊。其它的什么都不想去理会。哪怕是天塌下来。
    酒水很快来了。冰镇生啤、精装红酒、小糊涂仙，以及延酒小食样样俱全。连女士喝的可乐、雪碧、椰汁也各送了一罐。
    “今晚我作东。大伙吃、喝随意。一定得尽情尽兴。OK？”
    向宇举起斟满啤酒的玻璃杯，先饮为敬。其他人见状，什么也不说，照着样举起斟满了的酒杯一口饮尽。朋友之间讲的就是‘义气’俩字。
    杜雨娟看在眼里。抓起酒杯，她‘嗖’一声站起身。“我也干了。”说完，仰头将满杯生啤喝的一滴不剩。
    所有男士都愣住了。大家没有想到，这个表面看上去漂亮可人的女孩，XX集团准接班人林轩彬的表妹，竟然会是个‘行家’。这下真要了向宇的命哪。林轩彬暗自叫苦。原本是看IVY叫他一声表哥，想碰碰运气，尽可能为她制造机会。偏偏这个表妹一出手便点中死穴。
    “向宇，IVY平日在家不喝酒的。这个……她……”
    “没关系的。女人喝酒，她不是第一个，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对不对？”向宇接着话。不忍见到好友舌头打结的样子。而且，这个IVY是惯饮还是偶尔小饮，他根本没兴趣知道。
    “是。是。不过……”
    “不过什么啊？你手机响了，赶紧接电话吧。说不定……又是你的那位‘相见恨夜短’啰！”
    一席话道完，向宇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乐坏了。顾不得有女生在，纷纷搁下手中的酒杯，直瞅着发窘的林轩彬笑得东倒西歪。一点情面也没留。
    林轩彬只好自认倒霉。“喂，阿宁，有什么事？”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电话是从新置的别墅打来的。
    “没什么，人家就是想你呗。”一旁的杨致和答得绘声绘色。引得所有男士又是一阵‘狂吼’。
    杜雨娟没有笑。表哥的神情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的确。林轩彬真的遭遇了大问题。紧抓着手机，他不茍言笑，眉头深锁，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向宇和其他五位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想问情况又不知从哪儿开始。
    “我知道了。别哭，我这就赶过去。”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林心轩来不及再说什么话，站起身直往外冲。
    房间里的其他人全被整晕了。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只好心照不宣地不予任何猜测，继续把酒谈天。向宇亦是未致一词。杜雨娟则因为担心表哥而流露出不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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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白衣女子的消息。夜夜守候在广场，向宇心中的不灭信念，相信终会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希望在，奇迹在。
    向晴也没闲着。看着日渐憔悴的唯一的哥哥，看着他对姐姐那无怨无悔的深情，她决心与哥哥并肩作战，不找到那个女子绝不罢休。可是，身体底子单薄的她没几天就累塌了。
    向宇得知妹妹生病。立马扔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赶回家中。妹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他没法不紧张。上头的两位老人也很紧张。万分无奈，向晴只有听从家人的安排，由家中‘老三’领着到市人民中心医院检查。细心地‘老三’还特意挂了专家门诊。身体比金钱重要嘛。
    医生要为向晴全身检查了。按医院的规定，陪护者只可在走廊静候病人。向宇依言配合。然而，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特别是等待一个特定的未知的结果。人很容易感到疲惫。徘徊在过道里，向宇突然间觉得自己就似一叶轻舟，被命运放逐在茫茫大海中央，四周笼罩着白雾。没有方向，也找不到出口。特迷惘。
    同样的感受，林轩彬也在默默承担着。那晚在KTV接到保姆的电话，被告知VINLLY从楼梯间摔下昏迷后，他差点没急疯。当晚就将她送进了市中心医院。然而，一星期过去了，躺在病床上的VINLLY依然沉睡不醒。更让他担心的是主治医生的一番话。医生告诉他，病人的头部曾经遭受过严重创伤，此次再度受伤，醒来后可能会有失忆的症状发生。
    一时间，林轩彬真的没了主意。也很后怕。他想找VINLLY的主治医生再谈细地谈谈。不巧那位医生不当班。他只好又匆匆地折往住院部。片刻也不敢停留。就连有人一连喊了好几声“轩彬”也未曾听见。
    喊他的人是向宇。在门诊走廊看见憔悴落魄的好友匆匆而过，向宇真的不愿相信就是平日超级讲究TASTE的‘混世花花公子’。可事实上，又不得不相信眼睛所见。
    这家伙是怎么啦？怎么弄成这副德性？该不是他家里出了事吧？向宇决心跟上去。看看自己能否帮上什么忙。一直跟到特别护理室。
    他看见林轩彬走了进去。然后，他透过未合上的门缝看到室内的情形。右侧中间是一张书台；旁边是一个搁着水盆的架子，以及几张胶凳；左侧中间放着一张病床，两侧的床头柜各放了鲜花和水果篮，床上躺着一个人。由于被好友的身体挡住，向宇看不清是男是女。不过，很快有了答案。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是她？竟然是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会是彭雪？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全部集聚大脑。向宇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想逃。逃离眼睛，逃得远远地。可又被某个声音牵制住。
    “第八天了。VINLLY，你感觉好些了吗？我知道你正处于一片迷雾中，看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出口。不过你别怕，有我在。我会用心为你点燃一盏长明灯。而你……一定要顺着灯光找到回来的路。听见了吗？我的未来新娘。”
    未来新娘？向宇听得真切。原来她跟轩彬有了婚约。但是，轩彬为什么要叫她VINLLY呢？应该叫KIKO啊？难道天底下真有如此相似的人？不大可能。彭雪从没说过有孪生姊妹。
    向宇决心将事情弄个明白。好友无疑是最清楚的。
    “轩彬。”他轻轻地推开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哎。是你啊？进来吧。”
    林轩彬没想到会有朋友‘光临’。整整衣装，连忙起身搬凳子让座。“没想到这都能碰到你。怎么？来探朋友？还是家里什么人住院？”
    “我没事。我是陪向晴来医院检查的。”向宇简单回答。“你呢？那晚你匆匆忙忙离开KTV，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VINLLY在下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下来，撞伤了头部，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主治医生说，正常情况下半月内随时会醒。不过醒来后有可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失忆？”电影中的玩艺儿？
    “医生说不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向宇，我真怕她一觉醒来看我的眼神，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林轩彬的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有些惶恐不安。“我现在只要听到别人说‘陌生’‘陌生人’，都会心惊胆寒。”
    “不会的，你别自己吓自己。医生说的是‘可能’嘛。心放宽些，多往好的方面想，多想想开心的事。相信你也不希望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苦着一张脸吧？”
    “可如今的情形，我开心得起来么？我觉得自己就一混蛋。VINLLY的事，我至今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彭UNCLE和AUNT。两老就一个宝贝女儿。我真怕他们会受不了这个刺激。”
    林宇轩陷入自责。向宇也陷入了沉思。
    她也姓彭？会有这样的巧合？轩彬说两老只有一个女儿，孖生这个猜测就彻底不存在了。那么，剩下的……
    “她家人还不知道？”
    “嗯。UNCLE、AUNT都在纽西兰。VINLLY也是刚来长沙不久。”
    “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没来得及好好想。向宇，这事你千万别和其他哥们讲，我怕消息传到我爸妈的耳里。VINLLY家和我家是世交，小时候我们还是邻居，若是我家那两位知道了，就一定会传到另两位那里。有一个人忧心就够了。Understand？”
    “了解。一定保密。”向宇自嘲地笑笑。“这么说来，你们算是亲梅竹马、两小无猜了？恭喜喔！”
    “谢谢。不过，此事言之过早。我还不知道VINLLY的意思如何？”
    “是吗？我看是板上订钉的事。但你这么说，我也只好静候佳音，等着喝你和彭雪的喜酒了。”
    “客气。到时我和彭……你知道VINLLY的中文名？”
    “嗄！你开始告诉我的。”向宇知道一时说漏了嘴。
    “是吗？”林轩彬狐疑地看了看他。
    “当然。否则我怎么可能知道？”向宇勉强笑笑。
    “噢。”
    只一个字，林轩彬再没有多余的话。向宇也不愿再说什么。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两个男人的心跳，呼吸。换句话来说：只剩两个男人发自心底的叹息声。一个是恐慌与疑问。一个是尴尬与悲伤。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漫长的沉寂后，林轩彬先开了口。凭他们三年多的交情，凭他平日来对向宇的了解，还有VINLLY父母交待的特别禁忌。他知道这小子在说谎。
    “没有。”
    “是吗？想清楚再答。”
    “真的没有。我这人一向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不能接受你欺骗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拳击在墙上，林轩彬愤怒地望着向宇。“你是不是早就认识VINLLY？”
    “我……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那你钱包里的照片怎么解释？有两件事我一直想不通。一是为何VINLLY跟你去世了的女朋友那么像？你又坚持说你女朋友还活着。二是UNCLE和AUNT为何不让我不要叫VINLLY的中文名？现在倒是可以……”
    “理解是吗？你别瞎猜了。拜托。我爱的人叫KIKO。算了，不解释了。爱她，你就好好地照顾她。我该过门诊那边接晴晴回家了。保重！”
    语毕。向宇投给好友一个复杂的眼神，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转身走出护理室的房门。唯有这样了。他对自己说。这样的结果才能不伤害到更多的人。可是，为何她在昏迷中眼角还垂着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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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宇变了。经常一起工作的秘书及几个部门经理，都察觉到他们的总经理每天少言寡语，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除了工作中的必要言谈，其它时间一律保持着沉默。
    在家也一样。难得一个周末，他却锁在卧室或书房，不是睡觉便是看书。有朋友打电话到家中也不理。看着儿子一天天消瘦，向妈妈真是又着急又心疼。
    “老头子。你说儿子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没事。你呀别瞎操心。孩子都长大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我相信向宇应付得了。不然怎么独立？”向爸爸正在看报纸，头也不抬地答。
    “可是儿子瘦了很多。整天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我怕他闷出病来！”向妈妈还是很不放心。“这孩子最近到底是怎么啦？”
    “你为人母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向晴扔下手中的‘东方时尚杂志’，瞅了瞅一旁的老爸老妈。
    “是吗？那你说来听听。”向爸爸推推眼镜看着女儿。
    “失恋呗！有什么比失恋更让人反常呢？根据我的观察，我哥的转变是从上次去过医院开始的。那天在医院，哥消失……哦不，是失踪了一段时间。这么一来，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段时间里，我哥遭遇了不可思议、不由自主、不知所措、不堪回首、不……总之，就是正常人无法想像与接受的事。”
    “有什么事常人不能接受？难不成死人复活？”向爸爸拍拍女儿的头。不知道她脑袋瓜里装的是些什么。
    向晴却反手搂住了老爸的脖子高呼。“就是后面这句了。老爸真棒！”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想了许久未想明白的事，倒被老爸一语道破。这次总算有救了。
    “我去楼上找哥。”再也顾不得许多，向晴穿上鞋子直奔二楼最东边的卧室。抬手就敲。“哥，开门哪。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她又敲又喊折腾了老半天，楼下的两位都快被吵晕了，房间里却没有丁点动静。
    “哥，你别装睡了。我数一二三，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去市人民医院找KIKO姐姐啰。一、二……”
    “晴晴。”门开了。向宇满脸倦容站在门后。“别闹了。乖，去休息好吗？哥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你已经静太久了。而且，我才没闹。”向晴闪身走进房间。
    向宇只好关上门。任她。
    “说吧。可不许你绕弯子。”
    “好。你说的。那我就开城不恭了。哥，我觉得你太不男人，遇到事情不积极面对，反而一味地逃避，这于事无补嘛。既然KIKO姐姐还活着，你也还爱着她，就应该想办法让她回到你身边。不管代价多高，牺牲多大。”
    “可是……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向宇欲言又止。一时不知是否应该将事情告诉妹妹，也担心即使说了妹妹也未必会懂，会相信。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又真的希望有个人来分担。向宇还是说了。将无意间在五一广场看到的，友谊商场看到的，当天在医院的所闻所见一点不漏复述了一遍。
    这次轮到向晴目瞪口呆了。“啊？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呢？”她一连发出N个惊叹。脑袋瓜开始琢磨。
    “嗯！有点复杂。得好好过滤。首先，KIKO姐在广场替哥被车撞后没能救治；接着三年后，哥在事发的广场看到与姐姐相似的身影；再接着，哥在友谊商场再次看到疑是姐姐的女子。我也见到。然后，在市医院的护理室见到昏迷中的KIKO姐，但她叫VINLLY，已是轩彬哥的女朋友。”
    “轩彬哥提到，她醒来后有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失去…记忆……对。就是失忆了。”向晴恍然大悟地拍手：“哥，我敢说VINLLY是KIKO姐。她还活着，活着。只是失去了记忆。我们可以去问轩彬哥或是当值医生，假如VINLLY头部受过伤就……”
    “没有这个就。哪怕VINLLY就是KIKO，她也已经是轩彬的未婚妻了。君子岂可夺人所爱？何况，她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我。”
    “那你就该想办法让她记起你呀！你那么爱她，一直在等她，寻她。难道就不想要一个美满的结果吗？”
    想。当然想。向宇心底呼喊。可是，这件事已非想与不想这么简单。一边是朋友，一边是爱人。取与舍？同样的艰难。
    “晴晴，你还小。不懂。有些事只有等你经历过了才能领悟。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人生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爱情亦是如此。什么都别说了，哥有点累。去睡吧！顺手把门带上。”
    “但是……”
    “走吧！”
    “好，我走。但有句话我一定得说。你记好了。人生是一个过程，却是一个挑战、征服自我的过程，逃避只会枉增痛苦。爱情同样也是。”
    不忍再看到哥哥心灰意冷的样子，向晴抬脚走出房间。带上门。泪水却肆无忌惮地染湿脸颊。她觉得心好痛，好痛。唯有反反复复问自己：为什么尘世要有这么多的苦痛？爱情跟做人都这么难？
    向宇又何尝不在感慨？抚着相架内恋人的照片，他只能任弥漫双眼的泪水默默流淌，一遍一遍地念她的诗：‘青山观蝶蝶成双，小楼听雨雨缠绵。’。无奈青山小楼依旧在，观蝶听雨的人已不复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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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晴是瞒着所有人去市人民医院的。在特别护理室，她见到了身穿白蓝条纹病人服，站立玻璃窗边的面带忧郁的彭雪。
    “你好。我，我叫向晴，是林轩彬的好朋友的妹妹。”向晴顺手将康乃馨插进花瓶，很自然地笑着问候。“听我哥说你病好些天了，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彭雪回眸轻浅一笑。
    “不客气啦。你好些了就好。对了，怎么没看见轩彬哥？”
    “他回家去了。我下午出院，WINSON说是要先回家准备一下。可能没那么快过来。”
    “哦。那我们聊会儿天好吗？随意地聊一聊。”
    “可以的。那坐下再说。”彭雪返回病床边坐下。“你也坐啊。”
    “谢谢。我习惯了站着说话。先说说我自己吧。呵呵，说起来真是有点可怜，马上都过二十四岁生日了，还是一无所成。连场像样的恋爱也没有谈过。不过比起我哥就是小屋见大屋了。他更可怜。明明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去爱，不敢言爱。”
    “为什么？”
    “唉！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他深爱的人喝了‘孟婆汤’，将他彻彻底底地忘掉了。而且还成为了他好朋友的未婚妻。你说可悲不可悲？”
    向晴极力轻描淡写，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彭雪的双眼。仿似要穿透她的灵魂。因为灵魂才是人的主宰。
    “也许吧！”
    “也许？只是也许？”向晴眼中有泪光浮现。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几年前发生在长沙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向晴缓步走到窗前，开始讲述名为向宇与KIKO的男、女主人公之间的一段感人泪下的爱情故事。他们的相识、相知、相恋；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步；他们一起经历的每一天；他们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当讲到KIKO为恋人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向宇在失去恋人后的疯狂、颓废、自闭时，她再也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靠着玻璃窗失声痛哭起来。
    彭雪也在流泪。静静地走到窗边，她伸手将泣不成声的向晴搂在怀里。
    “姐姐，KIKO姐姐，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记起来了，从前的事你全都记起来了。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彭雪闻言愣了。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晴晴，你哥现在好吗？”
    “他一点也不好。你不在的这三年多，哥哥每天忙忙碌碌的将自己弄得疲惫不堪。我知道他是想用工作来麻木自己。跟我回去吧！姐，我跪下来求你了。”
    “不。你不要这样。”
    彭雪一把拉住下跪的向晴，泪水早已像断线的珠子颗颗往下落。“是我对不起你哥。请你们原谅。”
    “不，不，这不能怪任何人。也许是一场考验吧？我有一个请求，请你再回到哥哥身边好吗？如果一切再回到从前，我想他就不会成天吃不好、睡不宁，也不会反反复复地念那两句‘青山观蝶蝶成双，小楼听雨雨缠绵。’了。”
    “‘青山观蝶蝶成双，小楼听雨雨缠绵。’？”彭雪松开双手，踉踉跄跄地一连往后退了数步。“‘蝴蝶飞去观青山，细雨散尽听小楼。’”这是她当年在向宇家的阳台上观雨时所作。
    “哥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KIKO姐姐，你跟我走好吗？”
    “不。不可以。晴晴，姐已经伤害了你哥，不能再去伤害另外一个。回去吧！别跟你哥提我们今天的事。这样他也许会好过一些。”
    “那也不告诉轩彬哥吗？姐姐，你心里爱的人是我哥，跟轩彬哥一起又怎么会有快乐和幸福？爱，是一种高贵的责任，是纯粹干净的情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欺骗。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也不管出发点和目的是什么。爱就是爱。反之，不爱就是不爱。”
    “晴晴！”
    “我只是想提个醒。我不希望一个错误的决定，影响你们三个人一生的幸福。”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有时候感情并不是想当然。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要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
    “好。能最后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你哥到这间病房那天。那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WINSON与你哥的谈话。”
    “哦。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打电话联系。”
    说完，向晴舒展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将一张写有号码的便笺纸放到彭雪手心。转身离开了病房。
    两个礼拜后……
    向宇在业务经理陪同下，正进行着紧张的商务谈判。突然，手机‘嘀’一声接收到一条短信息。只见上面写着：‘青山观蝶蝶成双，小楼听雨雨缠绵。蝴蝶飞去观青山，细雨散尽听小楼。宇，咖啡厅门口不见不散……雪’。

向阳

原创？

折翼黑天使

怎么没有了吗？好想看到好结局哦~

十指紧扣

2# 向阳


唔系，系我收藏的好小说！

十指紧扣

3# 折翼**

结局，就交给你去写了，写好了，记得PM我！

折翼黑天使

唔系嘛。我唔知怎写哦~~你写晒好啦~ 5# 十指紧扣

十指紧扣

6# 折翼**

自己构想咯！

折翼黑天使

等不到“十指紧扣”的回复，那么我只好先贴上来了，我自己乱写的一些：

向宇愣愣地看着手机，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言语所能表达，站起旋身就往外跑，匆匆留下一句“抱歉”。抛下重要的谈判及来不及反应的所有人，只为了彭雪的短信。经理狐疑着向宇的反应一边缓和应对由此造成的僵硬气氛。也只她令他失常而己，待在他身边多年的经理不由地想......
熟悉的身影，那长发，那飘逸的长裙，还有那双忧伤的眼神，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接近，却又那么遥远，看着触手可及，可是却又那么困难。向宇坐在车上向咖啡厅里凝望，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一直都坚信着。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戏弄，在这一刻竟然让她成为好友的未婚妻，这一切怎么变得那么可笑。想起轩彬在医院里的神情，他知道轩彬爱她，或者如同他这般爱她，只是她呢？是否一样？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不由地抽痛，就像刺一样，碰不得，一碰就痛，这比起当年医生要他接受她的死时还要痛得多！
熄掉烟，想想多久没碰这有害的尼古丁了。推开车门往咖啡厅走去...他还是一样迷人，如同当年一样，没有变，是的，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只是不同了。多一份不易察觉的忧伤，那个眼神那么让人心疼，又那么不舍与眷恋着！现在以后那将不再属于她了，想着想着泪就如雨般划落面颊，怎么办？她能怎么办？泪水越来越多，用手胡乱地拭抹一通，可是越来越不受控制，完全无视于主人的慌乱与无措。她只知道不想让这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真可恶，为什么越抹越多，她心想。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爱哭...”温柔又不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左手托起她的脸，右手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呵呵~~，我很想你。”无法控制的思念如泉水般汹涌，将她满脸泪痕的面孔按置怀里。
“...呜呜...”靠在他怀里尽情地哭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这样吧，放肆这一刻，这一刻之后也许真的不再有了。
不小心的摔跤，让她想起所有的事情，包括失忆前失忆后的所有事情。如果有如果，那么她宁愿没有这不小心的摔跤，或者是宁愿不要有这场意外的存活，或者是......太多的事，太多的可能。可现实没有如果，只能残忍地接受所有不能改变的，或有可能改变的。人生就是这样变化无常而又无可奈何。
别了向宇之后的彭雪，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晕晕熏熏地回到因林轩彬从出院后不放心自己一个人住而一起同住的别墅，没有开灯，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至林轩彬开着了灯，一下子的光亮刺眼击来并着林轩彬的说话声“怎么不开灯？...”有些惊慌地理了理脸面，这一举动像做错事的小孩被捉住后的慌乱“没事，睡着了，一下子就...呀，不知道这么晚了，我去...”一把拉住她拽在怀里紧紧地拥着，仿佛不这样做就会失去一样：“怎么了？眼睛红红的？你哭了？...”林轩彬知道她在说谎，而且还想隐瞒。“没事，真的。我去做饭。”说着轻轻推开他就往厨房走去。“VINLLY...”他知道她有事瞒她，而不打算说。“我们结婚吧...”回过头对他轻轻地笑道，那笑容却让他不愿面对。他迟早会知道的。
向宇自从别了彭雪后那天晚上就喝了大醉，不省人事，口里却叫着彭雪的名字。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照常上下班，偶尔到PUB喝酒。只是更多的时候心不在焉，或常常发呆。这一切都被妹妹晴晴看在眼里，于是暗暗下了决定。
银色钢笔在手里旋转“一个月之后我要与轩彬结婚，婚礼就在五一广场那边的礼堂......”脑海里浮现着在咖啡厅彭雪泪迹斑斑的样子，以及那带着哭喊而又清淅的话。钢笔骤停，掉在桌上，电话刚好响起“喂”“是我，轩彬，今晚老地方”“嗯”。

十指紧扣

不好意思，刚刚才上后院，写的不错！

折翼黑天使

9# 十指紧扣
哈哈~~~ 我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听你这么说还是有蛮开心的。
还有哦：

折翼黑天使

车在旁无行人的街道上如豹般骋驰，自从见了彭雪之后来面对轩彬感觉有点不一样，他烦躁而又无奈，更多的是痛苦，他其实多么不愿放手，不愿拱手相让，有时候真想不顾所有的情义与道义，只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
“叭...”想到这些心情不由地更糟，狠狠地捶了下喇叭，随即转个弯，车子便稳稳当当地滑入停车场泊车位。停了车双手无办地垂下，脸颊无力地靠在方向盘上，痛苦地呜吟。再轻轻地坐起背靠后座，有点僵硬地抽起烟来。
推开PUB的门，爆吵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卷袭而来，穿过恼人的喧哗，毫不费力就找到相约的所在地，VIP房306。在门外站一小会，整理了下情绪表情随即旋门进去“我挺准时的吧...哟，怎么...”因为VIP房里只有轩彬一个人，而不是一班好友同在。但是，很快他知道轩彬只见他一个人，而且是为了彭雪的事。轩彬在他进门那一刻就留意他，所以没有错过他脸上那故作轻松而又极力掩饰的神情。给向宇倒上杯XO就道“我要与彭雪结婚了，婚礼就在几天后，五一广场礼堂”“呵呵~~小子，恭喜你了”轻拳碰了下轩彬的肩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从彭雪那里已经知道这件事，如今从他口中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真的，彭雪没有骗他，他们真的要结婚了，而且就在五一广场礼堂。
“你没有话要说吗？”没错过他眼神瞬间的受伤。
“呃，就是祝你们幸福”笑得有点勉强，他知道。
“就这样？”似乎在隐忍着怒气。
“嗯，我会准时到场”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是的，但是，彭雪却不愿在五一广场礼堂举行。”轩彬定定地看着向宇，要把他看穿一样。
“向宇，我们以后结婚一定要在五一广场礼堂举行，因为只有那里才是见证我们爱情的圣地...哈哈...”彭雪围着向宇一边转圈一边幸福地说，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广场四周。向宇只是宠溺地看着她“好，你说了算...”可是，现在那里不再是了。听轩彬这么说，心里除了苦涩之外还有一丝安慰。
“哦，最重要的是你们喜欢，不是吗？哪里不一样。你期待已久的终于等到了，不是吗？该高兴的，今晚不醉不归。”为了不让轩彬发现异常，只好不停地喝酒。
“咝...”原来宿醉就是这样的难受。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在柔软的大床上。向宇闭了闭眼睛有点困难地爬起床，熟悉的房间，是自己的卧室，可是，恶歪头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来的。算了，放弃了回想起床着衣洗刷，换上一身衣装之后下楼吃早餐。
“把这个喝了吧”晴晴弄了杯蜂蜜汁提向他。
“我有没有...”向宇不确定地问。
“唉，你想问什么呢？是谁送你回来的？还是有没有出洋相？还是有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嗯？你想知道什么呢？哥哥...”晴晴有点嘲弄地问道。
“别闹了，说吧。”还是没有心情听妹妹拉扯。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轩彬哥送你回来的。而且他还跟我说，要你一定记得准时到礼堂，不能迟到。呵呵~~...”晴晴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还有点捉弄的味道，但是，处于难过中，不能保持理智的人怎么会察觉呢。
喝了蜂蜜再也没有胃口吃早餐了。拿起公文包就驱车去公司。
晴晴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她跟轩彬长谈了。
一进办公室随手把公文包往沙发一抛，就将自己埋入沙发里，一动不想动。脑海里不停地回响彭雪和轩彬的话“要结婚了...准时到场...”
见鬼的，该死的。向宇狠狠地用双手揉了揉双面，颓然坐着，又猛然站起，用力捶下桌面，“呯”由重力发生的巨大响声，霍然转身，立在落地窗前，重重地呼吸声显视着他的不平静！就要抓狂了“嘀呤呤...”电话适时地响起，“喂...”“上次商务谈判的黄总来了。”“好，我知道了。先让他到会客室，我马上过去”上次因彭雪而抛下谈判的黄总因为细节上的问题未能确认下来，现在，由向宇亲自跟他详谈并签约。

折翼黑天使

红玫瑰婚纱店里，彭雪正在轩彬的陪同下试穿婚纱。“这件很漂亮，VINLLY，就这件了，你觉得呢。”彭雪有些怔仲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是雪白的婚纱礼服，也不是红色的婚纱礼服，这是一件由轩彬私自在法国请专业设计师V亲自设计订做的。当然这些全都瞒着VINLLY以及所有人，而且，在PUB送醉酒的向宇回去之后，从向宇的反常看来，并在晴晴那里确认了所有的事情。“轩彬哥，我...想跟你谈谈”两个人在客厅上坐落。面对林轩彬的平静，晴晴反而不知如何开口为好。
“轩彬哥，我哥...他...”欲言又止
“向宇...他认识彭雪，彭雪就是KIKO，对吗？”已经收人查过证实了这一件事
“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有点震惊地望向他
垂下眼睑，低声道“三年以来，哥哥一直没有放弃，固执地认为KIKO姐没有死，而且会再度回来。我和爸爸妈妈看到他这样真的好心疼，你没见到他那个样子，真的是...他爱她，她也爱他，可是，我知道你也爱KIKO姐，但是，不知道这三年来，原来她一直在你身边照顾她，并以未婚夫的身份，上天是不是很会戏弄人。呵~~...轩彬哥，相信你也看到他们是相爱的，对吗？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她幸福快乐吗？你都看到，我哥不快乐，KIKO姐也不快乐，而你...也不见得快乐...你还是要与KIKO姐结婚吗？...”越说越激动的晴晴双手抽着轩彬的衣袖，祈求道。
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晴晴，婚礼会如期进行，要向宇不要迟到了，一定不要迟到”轻轻拉开晴晴双手，怪不得在医院会叫出VINLLY的中文名。
“轩彬哥哥...”看着离去的背影，晴晴有点担心，总觉得会有事发生，轩彬的痛苦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伏在晴晴耳边悄声到，给了个镇定而释然的微笑。
“你...”晴晴因轩彬的话而睁大眼睛，无法说出任何话
“呵呵~~~这样很好，不是吗？”挥手告别脸上同样挂着微笑的晴晴，驱车离去。
他有个自私的一个心愿：想第一个看到她穿上婚纱礼服的样子。“嗯，很喜欢。谢谢你，轩彬”转身环抱着他由衷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它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回抱着她近呼呢喃地说着。“轩彬...”察着他的话中有话，拉离一点距离对上轩彬，有点担心地问道。“嘘，彭雪，一定要快乐！”食指点上她的双唇，制止她要问出的问题，紧紧地搂抱着这个即将出嫁的女孩。

天下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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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紧扣

13# 天下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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