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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负罪-轮回 —— RO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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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8 00: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锕橙 于 2009-12-2 00:05 编辑

负罪?轮回
楔子
带着不死的诅咒
汝将苟活轮回
亚当之子
当汝所受足以清洗汝之罪孽
汝方能得到解脱

  “砰!”
  骑士长矛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伴随着凌厉的狠劲,扫至我的胸前。思维没有跟上,我已经本能地把剑一横,硬把这一记横扫挡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打在胸前,一声闷响,我被打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哇!”
  只觉口中一甜,我张口吐了口血,剧烈的痛楚和气喘的感觉让我咳嗽起来。我用力地擦去口角的一丝鲜血,用剑勉强地支撑着身体。
我决不能在这个人面前倒下!
  “哈哈哈哈!你这个软蛋,这种实力就想和我决斗?真是枉费我们骑士团的一番栽培。”隆巴顿团长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可是我听起来却像是刺耳的兽吼。
  不,我不甘心。一定是眼前这个人,是他强迫爱丽丝背叛我的!她没有告诉我的一切,一定是这个混蛋亲手策划的。
  再没有半点犹豫,我抡起手中的骑兵之剑,借助蹬墙的冲力,全速冲向他。这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手中的剑锋化作热浪,我把能量灌输到剑上,一记“怒爆”狠狠地砍向这个狰狞的男人!
  “哼,班门弄斧。”隆巴顿神色轻蔑地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到深深的鄙视和不屑——即使那有点虚伪。
  我知道只是剑士的我未必有足以匹敌骑士的力量,可是我自创的单刀流绝不逊色于攻击见长的骑士武技。但是,为何我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呢?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我的剑锋已经横砍而至,“怒爆”发出的热浪迅速向四周绵延,在热浪之中,我的剑如同火柱,直取他的要害。
  只见他眉头一皱,随即大步后跃,想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同时,他手中的长矛飞速旋转,如同锥子般旋转着刺入热浪,破开我的剑芒。
  “螺旋刺击”,骑士的高级枪击,威力果然如此强大啊。难道这就是剑士与骑士的区别吗?
  剑与矛相碰,炽热的热浪被瞬间击溃,他的矛头直刺向我剑芒最薄弱的地方。因为抵挡不住这强大的力道,我手中的剑应声而断!不容我抽身,他的矛早已顺势刺向我的最薄弱的左肩!
  “砰!”长矛狠狠地贯穿了我的肩膀,连带着我直刺入墙壁,把我钉在了墙上。痛楚迅速蔓延直全身,让我几乎晕倒。但是,我必须坚持着!我绝不可以在这个人面前低头!
  哪怕是死!
  他冰冷的双眸与我愤怒的眸子对峙着,他的眼睛深邃得让人难以捉摸。片刻后,他放开了手中的长矛,任由我被钉在墙上。我想挣扎,却发现我的力气早已消耗殆尽——为了那一记“怒爆”,我已经用尽全力,现在的我只能勉强地站着而已。
  我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是我的导师,我的首领,我心目中的奋斗目标。可是,他却利用了爱丽丝!他让爱丽丝背叛了我!不!为何我什么也做不了,为何我这么弱小,我不甘心!
  我知道,只要他的长矛再刺过一点点,就能刺穿我的心脏,但他却没有杀我。
  “进来吧。”他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大堂的寂静,侧门,一名骑士和两名卫兵徐徐地走进了大堂。
  “博特。”隆巴顿对为首的骑士说,“告诉戴蒙审计官,取消穆丁拉的预备骑士资格,开除出普隆德拉骑士团,马上执行。”
  “遵命!”没有半点疑问,博特骑士长把用力一抽,把长矛从我的身体抽出。
  “啊!”我的喊声比我想象中凄厉。长矛被抽离的痛楚让我连最后一丝力气都失去了。我正要倒地,两名卫兵已经一左一右提着我,不容分说地把我拖出了大堂。
  “扑通”一声,我模糊地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扔在了风雪之中,“咔嚓”一声后,门把夜里唯一的灯火都锁上了。之后,大概我是晕过去了。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近年来唯一的一个被伊斯鲁德剑士协会推荐进入普隆德拉骑士团的‘赤瞳穆丁拉?’”神父一边版口感我涂抹药膏,一边绕有兴趣地问道。
  “不,”我说,“穆丁拉已经死了。”
  神父微微一笑,说:“瞳孔的颜色是不能改变的,正如生命中很多无法改变的事情。”
  神父的话让我深思。是啊,爱丽丝已经离开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弱小的我,根本无法保护我的东西。哼,我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罢了。
  “谢谢你,神父。”我凝重地说。
  神父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对我说:“神怜世人。救人是我的本分。”
  “不,神父,我心已死。让我成为你的仆人吧,先父是奴隶,我愿意过这种生活。”
  神父笑而不答,小心翼翼地绑好我身上的绷带,才说:“神赐予我们治愈术,但我们只为垂危的病人施展。炼金术师的草药虽然效果缓慢,但我们也一直用这些草药为一般病人疗伤。因为,这些药物是加快人身体的自我修复的。有些东西,只有你自己才能修复,特别是易碎的心灵。你,很迷惘吧。”
  恰倒好处的停顿,神父与我四目对望。他的话埋藏着太多,我还没有完全听懂,只好说:“那么,你答应吗?”
  “不,”神父说,“我不需要仆人。但是,神需要。神需要为他挥动利剑的仆人。穆丁拉阁下,你有没有兴趣到普隆德拉皇城与十字军队长米凯兰?坎土尼汶阁下谈一谈呢?我可以为你写一封推荐信。你的父亲必定通过千辛万苦才帮你赎身的吧,你已经不再是奴隶了,你应该有自己的追求。”
  神父转身离开了,留下我独自思索。


  “神旨所指即吾剑所指之处。圣光为吾洗去心中罪孽,吾将以祈求救赎之身,为世人审判。”
  我与殿堂内十多名新十字军成员一起背诵着十字军的宣言。唯一不同的是,与周围怀着虔诚信仰的人相比,我的心并不纯洁。
  我想要的一切只有复仇。没错,我在这里,是因为我需要复仇的力量。我并不是信奉神灵的人,我不过是想借助神灵的力量罢了。若神不能帮助世人,那么我为何要朝拜他?哼,大概我是一名真正的负罪者吧。
  离开了骑士团,我好象真正找到了自己的路。一向不喜欢使用长矛的我,在骑士团的日子,一直接受骑士武技的训练。这以攻为守的凌厉武技固然厉害,但每个预备成员一模一样的套路教学让我十分无奈。在十字军的训练营里,善于使用单手剑的我,配合沉重的盾牌,简直如鱼得水。
  我的导师高声朗诵着:“神说,我允许黑暗的存在。但是,若黑暗侵犯我的子民,我将奋力驱除黑暗。除非敌人攻我之盾,否则,我不伤人。神怜世人。”
  不得不说,十字军的盾技的确十分强大,但几乎都是偏重于防御,靠的是类似防守反击的战略,因此并没有太强大的攻击力。现在,为了复仇,我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比如,武器。
  此刻,我就站在众多十字军的前面,单膝跪地,接受大主教的授剑。大主教手中的银质长剑白得犹如冻日的雪雕塑成的艺术品,透露着淡淡神圣气息。
教  宗严肃地说:“这是一把驱魔之剑,只能用来砍杀负罪之人。你,神的仆人啊,我们赐予你‘赤瞳银剑士’的称号,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个神圣的名字。”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振,我无声地接过雪白的长剑,用负罪的双手玷污它的神圣。


  “穆丁拉,你对巴风特的了解有多少?”昔日的神父,现在的教宗看着我,问道。
  “巴风特,羊头人身魔物,实力异常强大,属于首领级别魔物,几乎没有人曾取其首级。”
  “没错。”神父点了点头,说,“法师工会的人一直都隐瞒这一个秘密,其实……”
  “嗯?”神父有意停顿,看着我,似乎想引起我的重视。
  “巴风特是被神唾弃的生物。他的头上长有两只弯曲的角,那是恶魔之角,从来,几乎没有人能砍下他们的角,除了……”
  “除了什么?”
  教宗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说:“除了历代的‘银剑手’。穆丁拉,‘银凝’这把利刃是需要沾上巴风特的恶魔之血才能完成交接仪式的。否则,它还不是你的剑。可是,‘银凝’上一位主人一直没有完成这个仪式,直到他失踪之后,‘银凝’却忽然回到了教廷的神殿内了。”
  我的实力?能与巴风特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抗衡?这似乎不太可能。可是,如果想要得到“银凝”的全部力量,我必须打败他,用他的血开启“银凝”的力量。好吧,反正我是已死之人,一试又何妨?
  “法师工会一直没有对外透露,其实,在吉芬下的洞穴内,有巴风特。”
  “那么,教宗殿下,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也不会说,决定权全在于你。不过,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要把这样东西送给你。”教宗打开一个陈旧而沉重的箱子,从中取出一块盾牌。
  在月色的照射下,这块陈旧的盾牌居然发出令人神圣的气息,就像“银凝”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向他跪拜。
  “这是‘圣耀之盾’,可是一个挺重的家伙,我老了,抬不动了。不过,以你出色的盾技,这面盾牌必定十分适合你。”
  毫不推托地,我拿起“圣耀之盾”,顿时被它散发的神圣气息所感染了,不自觉地对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产生内疚。“圣耀之盾”泛起一丝光芒,随即又回复到本来的样子。
  “它没有拒绝你。好了,我的孩子,我累了,我需要休息了。”
  我无声地施礼,正准备离去,可是好奇心让我忍不住回头问道:“教宗殿下,据我所知,在上古时代,巴风特的栖息地,是在北之森吧。”
  “很久之前就不是了……去吧。吉芬塔的守卫会为你放行。”

  我放下手中的火把,捉起皮囊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大口水,以平服心中的不安。
  这个吉芬塔下的密穴十分潮湿,还有不少硕大的赤色苍蝇群居在洞里更小的洞穴内,使我十分烦厌。可是,这里周围都充斥着若有若无的黑暗气息,还有周遭时不时传来的幽灵般的叫声,十分诡异。
  也不知为何,像是在得到“银凝”之后这几天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口好渴,像是喝多少水也无济于事。或许是太紧张吧。毕竟,巴风特,可不是一般的对手。不过,既然以往的“银剑手”都能完成这个任务,我也一定可以的。
  突然,一阵强烈的黑暗气息同我身后略过。由于多年训练成果,我本能地转身一挥,出鞘的“银凝”划出一道白色光芒般的剑气,瞬间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洞穴。
可是,背后什么也没有。
  无声无息的,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正在我疑惑之际,一把优雅的声音又从我身后传来。
  “噢,让我想想,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客人踏紧这个暗无天日的洞穴了。”
  我连忙转回来,把圣耀之盾举在胸前,防止对方偷袭。靠着地上插着的火把依稀发出的光,我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没错,是人,而不是巴风特。
  准确地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贵族。他一头银色长发,梳理得极为整洁;一身黑色的斗篷,高贵的装束,与周围的破败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我试探地问,并把“银凝”的剑尖对着他。
  在那一刹那间,我看到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
  “嗯,让我猜猜,你,是来取巴风特的角吧。”
  着话的确让我吃惊不少,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来意,莫非……
  “噢,那么,让我先自我介绍吧。我是弗拉德?德古拉伯爵。世人称为,嗯,吸血鬼伯爵。”
  什么?居然是吸血鬼伯爵德古拉?那个邪恶的魔鬼!虽然我曾在古老的文献中读到过,说的确有这样一个吸血鬼,被困在恶魔之角下。可是,这几乎都是当时的民间传说而已啊。
  “我想你一定很惊讶,呵呵。不过,在知道对方名字后,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礼貌”
  天啊,他还和我谈礼貌!不过,眼前这个男子,却的确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而非杀人如麻的恶魔。难怪,世人都说吸血鬼是高贵的。
  “穆丁拉。”我发觉自己的语气出奇的冷静。
  “噢,肯定是‘赤瞳银剑手穆丁拉阁下’吧。”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称号的!”我有点压不住怒火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囚牢。呵呵,我的朋友,请继续走下去吧,它在等你。”
  说罢,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无声无息的,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哼,真是有趣。我拔起地上的火把,继续朝洞穴的深处走去。

  陈旧的木柄镰刀重重地打在我的盾牌上,我的左臂顿时一酸——正如文献中记载,巴风特的武器“死神之镰”虽然简陋,却威力十足。粗糙而沉重的木柄在他手中竟如同剑锋一样灵活,每一击都力大无比,让我不禁咋舌。若不是靠这坚硬的圣耀之盾和以守为攻的盾技防御,恐怕我的头颅早已像稻谷一样被镰刀收割了。
  盾技的宗旨是防守反击,捉紧它攻击的空隙,我赶紧吟唱完一段咒文,圣光的力量顷刻间凝聚到剑身。我大喝一声,用盾牌架开它的镰刀,把“银凝”举至胸前。
  “圣十字审判!”一个十字形的光芒呼啸而出,以强大的气势压向巴风特。这一招威力强大,却会在施放后反噬施放者的身体,让其几秒内脱力。
  不过,“圣十字审判”对黑暗生物是致命的。
  正当我以为巴风特会被圣光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神圣的光芒一下子穿过的巴风特的身躯,没有给它带来任何伤害。反而它利用这一个空当,大吼一声,数道耀眼的雷电从它面前的魔法阵倾泻而出,片刻间已经笼罩在我的身体上,我顿时觉得身体一麻,像是身体失去了控制!
  间不容发地,巴风特反手一削,锋利的镰刀闪过寒光,划过我的左手,把我的手齐肩砍断!我看着断臂连同圣耀之盾一起飞了出去,竟没有一丝痛楚,也无法动弹。随即,它一记重蹄踢在我的胸口,把我重重地踢飞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圣十字审判对它无效?难道,它不是恶魔?
  不过或许我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在空中的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看着巴风特眼里闪烁的怒火,我自知命不久矣。
  “你果然还是太嫩了。”德古拉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这是我昏迷之前唯一记得的。


  冰冷的月色穿透窗户,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我静静得看着爱丽斯冷艳的脸孔,把像猫一样蜷缩着的她搂在怀里。她紧贴着我的赤裸的肌肤,她淡淡的香味,她的一切都令我陶醉。
  “你真的不介意吗?我的过去……”她轻轻地说。
  “我不介意,爱丽斯。”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追问。我在的是你,现在的你。”我轻轻地把唇贴在她的唇上,她羞涩地哆嗦了一下,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的手抚摸着我的身体,慢慢滑至右尖,触碰到我那道疤痕。
  “你的左肩……”
  “只是曾经被人划伤过而已,伤得挺深的。那家伙用的是镰刀……是一个人强的对手呢。”
  “谁?”
  “我的父亲。我小时候,他是退役做了农夫的士兵,后来家境不济而为奴。他教我武技,也发现了我的左肩是致命的弱点呢。”
  “因为习惯右手导致习惯性地忽略和反应延迟么……”
  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着,我不禁一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真是的,刺客都那么喜欢研究别人的身体吗?”
  她笑而不答,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我撩拨着她柔顺的秀发,说:“我的死穴你都知道了哦。”
  “嗯”,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你不怕吗?你连这些也告诉我。”
  “因为我爱你,”我吻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说,“即使死在你的短剑下,我也无悔。”
  突然,一阵剧痛笼罩我的全身,我看到我的左臂忽然断开了,血不断地从断处往外涌,把雪白的床单染红了。终于,梦境随之消散,我看见了眼前的昏黑。
  “你在做梦。”德古拉就坐在我的左侧,“雷电的麻痹过后,被痛醒了吧。”
  我无声地叹气,右手在地上摸了摸,碰到地上的“银凝”。德古拉不屑地冷笑,说:“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没错,我太弱小了。
  我向断臂处施展了一个治愈术,把体内最后一丝能量都抽空了,才勉强止住血。
  “让我猜猜,是一个美妙的梦吧。”
  我不禁皱眉,为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猜对呢?
  “看到你做梦时那呆呆的笑容,是梦到所爱的人吧。”
  “不,只是一个背叛之人罢了。那些记忆居然在梦中出现,我也觉得可怕。”
  德古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这总比你看着她死更好。起码你不用看着与你相爱的人老死,而自己独自活下去。”
  我看不到德古拉的脸,但那一刻,我能听到他的悲伤。
  “永恒不是很好吗?你可以继续寻找你所爱的人。”
  “有些人,只要找到一个便足够了。”
  “哼,或许吧。”我说,“我也真的不知道我是否找到了。”
  “嗯?神的仆人不是要抛弃这些情感的吗?”
  “我又不是虔诚的信徒,”我冷冷地说,“我不过是想借助神的力量罢了。”
  “哦?为了什么?”
  “为了复仇。”我决断地说。
  德古拉微微一笑,却是十分诡异。“这样的话……那我就给你恶魔的力量吧。”
  不容分说地,德古拉把我扯起来,往我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他的尖牙顿时刺破我的皮肤,我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浪涌向全身,令我顿时热血沸腾,身体的五感也回来了。
  这炽热的感觉在我身体里肆无忌惮地冲撞,换作是旁人,恐怕会被这野蛮的力量压制着无法动弹了。可是,我不会,因为我是神圣的十字军。
  神啊,是我向你借取力量的时候了。可需要力量,可是我不想成为恶魔!
  作为一个神职人员,我们平时都有修炼光明系的魔法,因此我们的身体都有“天使之护”这个魔法的保护,令我们不会轻易地被恶魔伤害。凭借我体内“天使之护”固有的力量与德古拉的力量抗衡,我终于勉强地捏紧了“银凝”,用尽全力,一剑刺穿了德古拉的心脏!
  我感觉到他像是触电般抽搐了一下。
  “我听说,吸血鬼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是他们在吸血的时候。”我嘲笑他。
  “你知道就好。”他的语气出奇地平静,“我知道我只会死在同类手上的,或许你没有发觉,我们其实我们本是同类吧。我已经把血魂注入你的体内了,同类。哈哈哈哈,你不是想要力量吗?”
  他闭上眼,身体在空中逐渐消失,声音却在回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我给你的永生。现在我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到死,这些记忆都会回来了,原来我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只可惜,我没有完成石板的指示啊。希望你能成功吧。”
  他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永恒的生命,居然在我的手中结束了。
  在空中,一块没有随他而去的黑色石板和一本日记掉落在我的胸膛上,被我身上的血染湿了。我放下“银凝”,下意识地抓起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后才发现,抓着水囊的是我被砍去后再生出来的左手。
  现在,即使没有了火把,我也看清楚了周围的景物。
  为什么我要杀他?为什么他给我力量我还要杀他?难道是因为他是恶魔?不,我不是憎恨恶魔的人。那么,为什么我会这样做?
  而且,他死之前的话太奇怪了。他为什么要给我力量?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吸血鬼?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我有力量了。
  我把石块塞进怀里,悄悄地回到刚才与巴风特交锋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拾回圣耀之盾,离开了洞穴。


  “原来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太弱了吧。”我冷冷地说,“你不是说你的矛无坚不摧的吗?来啊,破开我的盾啊。”
  我的防御密不透风,一次又一次地格挡他引以为豪的“螺旋刺击”,矛与盾不断撞击,蹦起刺眼的火花和淡淡的圣光。可是,我还有剑。每次挡下他的攻击,我都捉住空隙为他的身体添上一道新的伤痕,他渐渐地体力不支了。
  “回旋盾击!”
  手中百斤重的圣耀之盾被我狠狠地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他差点跌倒。我顺势一刺,手中的“银凝”泛起黑白两道光芒,直取他的面门。他勉强地把长矛顶在胸前,想逼我退却,却没有料到我这一刺只是虚招。身体急停,我接住被弹回的盾,把“银凝”抵在盾上。
  “连环盾击!”
  五记重击狠狠地砸在他身上,黑白相间的光芒吞没了他的身躯,最后,正如我当初一样,他被我重重地砸到墙上。我马上丢下圣耀之盾,抽身踢开他手上的长矛,一剑刺向他的肩膀。
  “铛!”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爱丽斯手中的短剑格挡了我的一刺。随即,她宛如蛇一样柔软的身体缠向我的腰际,手中的短剑直取我左肩。
  我没有闪躲,也根本没想过躲,任由她那涂有剧毒的短剑刺向我的肩部。不顾她的攻击,我把手一甩,“银凝”脱手而出,化作白虹直穿隆巴顿,把他钉在了墙上。
  她的短剑如愿以偿地刺入我的肩膀,但我不会理会这痛楚。我右手一揽,把她搂在怀里。她惊呼一声,连忙抽身,可是却被我死死地搂着,无可奈何。这一瞬间,我想起我们初次拥抱的时候那种幸福和兴奋的感觉。
  “为什么,爱丽斯……为什么?”
  或许她以为我也必死无疑了,干脆放弃了挣扎,冷冷地看着我,说:“为了把你这个拥有足以撼动父亲团长之位的人赶出骑士团。”
  “哈哈哈哈,没错!”隆巴顿在一旁强撑着笑道,“骑士团的领导层必须在隆巴顿的嫡系里传承下去,你这个下贱的、曾经是奴隶的人,怎么可以成为这个伟大的骑士团的官员!”
  “你的潜力太大了,幸好当初早点把你赶出去。看看现在的你?十字军队长。不得不说,你是一个人才。可是,你只是一个下贱的人!”隆巴顿在咆哮。
  “为了这个父亲……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
  “没错。”她的语气如此冰冷,“我根本没有爱过你。现在……滚开!”
  她皱着眉,把短剑从我左肩抽出,又一刀刺入我的腹部。痛楚应该是从腹部传来的啊,可是,我却觉得痛楚是从心脏跳动的地方传来的。或许她以为我会倒下了,可是,我没有。虽然此刻,或者死去会更痛快。
  我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把短剑抽离。我用唇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指尖滑过她的脸,然后轻轻地把她推开。
  “对不起,爱丽斯。你是无法杀死我的,因为我已经死了。或许,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没错,爱丽斯,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原本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迫的,我一直抱着那愚蠢的信念,但原来你一直想要的,是我的命。
  我愿意给你,我愿意付出我的性命,哪怕只是为了再看一次你的微笑。
  面对着背叛我、杀死我的她,我却没有一丝恨意。
  我,真是傻瓜。
  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我的身体散发着黑白交错的光芒。我默默地抽出“银凝”,拾起圣耀之盾,步出了大堂。
  看着如同白骨般阴森的月亮,我突然想自己也能死去,化为白骨,也好。
  但是,我却拥有了不死之躯。或许,是时候去完成德古拉给我的使命了。


  巴风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仍然苦苦支撑着。我隐隐觉得,他不是为了保命,而是在守护他身后的小洞穴。
  “十三日内,至吉芬塔,弑巴风特,方可了结。”这就是石板上的文字。
  那个该死的德古拉,如果他当初不是贪恋权利,没有在限时完成使命,我就不用那么痛苦地求死了。
  德古拉的日记写了很多东西,我也知道了这个贵族曾经是将军,戎马一生,更被当时的剑士协会赋予了“赤瞳银剑士”的称号。讽刺的是,他也是在这个洞里面被变成吸血鬼的。只不过,他用这力量来换取权利而已。虽然不能在白日下游荡,但他可以在夜里无声无息地暗杀敌人,从此割据一方,成为深居简出生活奢华的贵族伯爵。
石板一直封尘,直到他尝尽了人间的冷暖,尝尽亲人和爱人死去的痛苦,才发现永生是多么痛苦的。那把“银凝”,也不知被封存了多少个岁月了。
  终于,德古拉决定完成石板上刻下的使命。他的“银凝”再次出鞘,毫不留情地夺取了巴风特的首级,鲜血染红了石板,德古拉幸喜地看着那句一成不变的文字消失,以为终于会得到解脱,可是,石板上的文字却变成了“待汝重临,再世轮回”。然后,他的“银凝”兀自消失了,德古拉从此就被困在了吉芬高塔下。
  回想着德古拉的故事,我的心中充满很多疑问。为什么,我们都要接受永恒的痛楚呢?
  巴风特的“怒雷强击”根本无法阻挡我的脚步,拥有了吸血鬼的强大力量,我径直把所有雷电挡开了。在它施法之际,我再度施展“回旋盾击”,圣耀之盾绕过它的身子,打在了它一直守卫的那个洞上。
  伴随着石头迸裂的声音,洞穴在崩溃。这时,几只体型十分瘦小的巴风特从洞穴里惊慌地逃了出来。大巴风特发出哀号,紧紧地握紧手中的镰刀,把它的儿子守护在身后。看着它决然的目光,我不禁一惊。
  这真的是所谓的恶魔吗?
  它不断对我吼叫,徒劳地施放魔法,雷声震天。这一刻,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恶魔,而是一个甘愿为了自己的儿子付出生命的父亲。
  “你的父亲必定通过千辛万苦才帮你赎身的吧,你已经不再是奴隶了,你应该有自己的追求。”神父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我明白了,有些爱,和爱情一样伟大。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把“银凝”回鞘,我默默地向巴风特祈祷,然后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石板上的文字再次变化了,这次写着的,是“往北之森”。
  北之森,不就是巴风特的故乡吗?传说,这里是一个恐怖的森林,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出去过。
  我只身在林中穿梭,但丝毫不觉得紧张。这是天然的未被帝国开发过的森林,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我绕有兴趣地看着被我吓跑的松鼠,不时在树间跳跃的溜溜猴,争着吃草的疯兔……
  我不知道应该往哪走,于是我一直万无目的地前进。或许,冥冥中,会有些什么为我指明方向。正如神父所说过的,“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不出所料,终于,我走到林中一片空地。这空地就在茂密的森林中,显然是被刻意开发出来的。空地的中央,有一个像是祭祀用的石台,地上还有一个复杂的魔法阵,根据我对魔法的了解,其精密程度恐怕超越了人所能理解的。
  我从怀中取出石板,发现石板上的文字全部消失了,但却有一个同样十分复杂的魔法阵。我举起石板,步入空地中的魔法阵。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像是共鸣的,地上的魔法阵和石板上的魔法阵发出圣洁的光芒,异常耀眼,却不让人感到难以接受。然后,空中出现了一条像是撕裂空间的裂缝,片刻之后,几个身影从挤开裂缝,从里面爬了出来。
  “怎么会是你?!”
  跨越裂缝的,正是我在吉芬塔下见到的巴风特,和它的儿子们。
  但它们似乎没有战斗的意思。巴风特丢下手中的镰刀,紧紧地楼着它的孩子们。野兽低声哭泣的声音,其实与人类无异。
  重回故土吗?
  仿佛心头的重物被卸下了似的,我感到一直压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我放下圣耀之盾,解下“银凝”,卸下一身的重甲,贪婪地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我突然觉得,其实,做一个农夫,也不错啊。
  想着想着,一把陌生的声音传来:“其实,你本来就是农夫。”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声音,居然是地上的镰刀发出的。下意识地,我弯腰想拾起了那把大概杀人无数的镰刀。
  当我碰到镰刀那一刻,一股野蛮的力量迅速冲撞进我的体内,我的脑袋疼的像要爆裂似的。我想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卡着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切一切,五世为人,所有的记忆,都被寄存在这把镰刀上,此刻,记忆回到原本的主人身上,我终于明白了。我就是德古拉,我就是一次又一次轮回的人。五世不能完成那个考验,因此受紧永恒的痛苦。
  原来,我就是该隐,或者说,我的第一世,就是该隐。
  我原本就是农夫。我的弟弟,亚伯,是一个牧羊人。可是,上帝选择了亚伯献上的羊,却对我的稻谷置之不理。我嫉妒亚伯,于是我杀了他!神愤怒了,他要我接受惩罚,那就是永恒的痛苦。
  亚伯的牧犬——巴风特,拿着我的镰刀,一直守护在吉芬塔下,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穴内,只因为那里就是亚伯被埋葬的地方。神赋予巴风特力量,借它来考验我。
  结果,没有通过考验的我,一次又一次地轮回。
  啊,我记得,第三世,我把他们全杀了啊。结果,我还是被困在洞穴里,因为,我还是屠夫。
  第二世呢?让我想想,噢,是因为我懦弱,生活得像个懦夫,根本连“银凝”也没有拿到。最后是卧病在床时,被该隐咬了,然后被带到吉芬塔下。
  那么第四世的我,德古拉,就是被“权”、“名”、“利”捆住了。
  第五世了,我终于回来这里了。现在,我终于尝试过了,背叛、孤独、寂寞、求死不能。原来我一直都是负罪之人。
  月色皎洁,我沉吟在五世的记忆中,脑里所有痛苦的往事不断在回闪。原来被背叛和寂寞是如此可怕,那么,为何我当初会那么傻,因为嫉妒把自己的亲兄弟杀了呢?
  我后悔了,我明白了,一切都是罪有应得。神没有马上杀死我,而是要我接受永恒的痛楚。
  我拿起当年割稻谷用的镰刀,躺在了祭祀的石台上,双手十合,想向神祈祷。
  “若我是负罪之人,我已经偿还了一切。现在,请让我如愿以偿地死去吧。”
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虔诚的祈祷吧。
  我闭上眼,渐渐地,睡着了。
  我在想,我还会醒来吗?
发表于 2009-11-24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联想得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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