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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缘
现在讲来,这已是上一世纪的事了,当日本人在中国的领土上活动着,晋中平原的一个殷实的家,在有些晦暗的腊月,正迎娶着一位19岁的嫁娘。男人同女人同属,不同的是男人长女人一轮,12岁;轿子缓缓地停落在宽绰的北方大院中,首先踏上这块土地的是一双经过"加工"与"美化"的小脚,盈盈的,略显胖的神态晃过众人,在看热闹的人中一个高且削瘦的小伙子"刹"地掠去了"红盖头",女人的脸庞面若桃花,不似惊恐的娇羞,伴有些胆怯,这一看,便注定了一生的缘,女人是填房,无儿女的太太死后迎进的。
日子似水地流动着,女人生娃,小伙子浪迹天涯、搜寻梦幻的生活,却心中始终割舍不下那一瞥的牵挂,小伙子娶了四川姑娘,一个痴情地愿意跟着他流浪一生的女人,收起思念,过着生活,也消逝了年华,辜负了思念。由于难以割舍的牵挂,那个曾经放荡不羁的小伙子最终叶落归根,晃然之间,半个世纪过去了,女人的男人死了,女人淡淡的,未曾看到数十年相濡以沫的寸肠欲断。当年的小伙子,如今已是岁月沧桑,经常出没于女人的家中,春天,一捧鲜嫩的韭菜;夏日,一串鲜红的西红柿;秋天,翠绿欲滴的小葱;冬天,踏雪轻叩响紧闭的房门。不再年轻的老女人家又有了笑容,连走路也变得轻快,直至男人忽然故去。女人家重又落寞,归于寂静,不久,她也抱病而去。
没有人知道他们可曾讲到那恍然一生的四目对视,可曾为辜负了的情感与错失的良缘惋惜过?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曾在心底如此地相爱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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