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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幸福呢。
叮铃铃。电话不受控制的响了。是方大同的歌。她说过她很喜欢很喜欢方大同。不可控制的，他也喜欢上了。喂。电话的那头，沉默良久，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想笑，哪怕是咧着嘴角，哪怕是能发出一声苦笑也好。啪啪。电话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散成了一片片，宛若那易碎的玻璃。每一片都反射着他的面庞。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那一夜，雨下了一整晚。
婉小语，我们认识两年了吧。
他躺在床上抽搐着，肩膀颤抖，一次又一次。蒙着厚厚的棉被，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或许是年少轻狂。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便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天，在疾驰的地铁上，她一袭淡白的裙子。淡白的长靴，淡白的手套。还有他永远忘不了的，她在冬天里微红的脸庞。一如待嫁的红晕。而他呢？花花绿绿的衣服，轻佻的语调。他走上前，毫无预兆的，他拉住她的手，跟她说，他喜欢她。他相信，这一刻，他们的命运交叠了。
生活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伯牙摔琴，他失去了他的知音。而他，他什么也没有。两人的合照也寥寥，照片里，她的光彩，她的微笑，一直显得很陌生。在后来，他听说了，她回去后，哭了很久很久。他。在寒风里站了一夜，他喃喃低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当时间拖拽他向前奔走的时候，他固执地挺立着身体，不肯向前，不肯往后。他喜欢了黑白，他裁剪了散乱的头发。他成了跟屁虫，跟在她后面，落后了一两步，只求能看到就好。有时他就傻傻地在想，能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他对她的了解不多，他问了，他想了，他寻找了。没用，她还是那样。我行我素。
他躺在床上，发现自己跟她在一起的回忆匮乏的可怜。他只是记得，她的温柔，她的可爱，她的娇憨，她的一点一滴。他记得她脸上的黑框眼镜，她说她很讨厌黑眼圈。他记得她很喜欢用左手去撩鬓边的头发，一遍一遍的，然后他就在心里偷笑，她不用去买梳子了。他看她的头发总是乱乱的，他看她的衣服总是朴素的。他说她扎这马尾辫的样子超可爱，他说她脸红的样子像个想出嫁的小姑娘。他就会接着想，嫁给我多好啊！再然后就怪怪地笑了。
他也会害怕，他也会伤心。他害怕两人走一起不知道说什么，一想到就心乱乱地跳，然后啊。一直避开，一直假装看不到路过的她。她的话总是硬梆梆的，摔到他身上，会让他疼很久很久。然后，伤疤好了，继续去撞个头破血流。有时候，受不了，躲个一个星期，再开开心心的。去撞。痛了，很痛了，跟自己说，噢，我坚持不了了。隔个那么几天，屁颠地跑过去。叫一声小语，换来一声：干嘛。 时间长了。一切依旧。发短信，回了一条。开心绝。打电话，接了，即使她说她整天的没空。也是件快乐事。
一直在旁边瞪啊看啊。酸酸地，看着别人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就安慰自己，只是普通朋友。远远地，到了他忘了他可以发短信，打电话的事。然后，手机，就只是一个记忆的载体了。
她发过他好人卡。他很不爽，他一直想当个坏点的人。发了就发了。他不理。整天盯着她的背影，盯到天旋地转了，头晕晕了才想起自己没吃饭。其实，他没那么好，他一直在她面前说一些哪个女孩子漂亮啊什么的东西，口花花个没完。可谁知道呢？他不知道在她面前说什么才好。她有一个梦，在薰衣草的花田里，穿雪白的婚纱，独舞。他有一个梦，薰衣草的花田里，看她穿着雪白的婚纱，为他独舞。他想在碧绿连天起的草原，仰躺望天，大喊，小语，就有人应他。
他知道小语梦想当个侠女，他在心里默默说，好啊，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包了。天知道他有多不喜欢这一类的事情，只是她不喜欢，他便喜欢了。到时他围着围裙，像个家庭妇男，对着开门的她说，你回来了。每当想起这，他就很想笑，笑到眼泪鼻水都流下来。太过遥远的爱情，终将凋零。
你不说，我不懂。
依稀记得，小语，没叫过他的名字，一次都没。哪怕是短信里的字句。在阳光下斑驳着身影的，也只有他自己。她不说，他不懂。他弄错了她的生日，她的星座。他一直都不懂，连他自己也不懂自己了。
只是，你说好的，幸福呢。
—— ——司逸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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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2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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