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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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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1 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梧桐又添新雨,瓦棱已尽老去。
  
    那时我们年少,手牵手路过丛丛翠绿,片片殷红,喜笑颜开。不懂快乐,是因为未曾不快乐。快乐不神圣,是因为它是理所当然。于是回忆便给捻上了一点光晕,留在心底,到时攀上眉梢抚去皱纹。
  
    成长像是计算机,要记得时时更新呵护倍至。童年却像一块汉白玉,纯净无暇,不屑粉饰。
  
    玩耍是童年的事业,它不容置疑,如圣经。
  
    我们和邻家孩子一同上学,一路哼唱,譬如那支歌谣:我去上学校,小鸟对我笑,早早早,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我们从不老老实实走大马路,唯河桥边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不能使我们兴奋。若有天心情糟糕了,我们会踢着小石块一路到学校,你一下,我一下,把闷气揣在脚下,见了同学,复又神气。
  
    学校是我们的花果山,我们“一窝疯”地嘻笑打闹,呲牙咧嘴,如入无人之境。老师可以被“打倒”,房顶可以补插上红旗。头发乱了也还有曹操般的豪言壮语。
  
    孩童时的活力如同中东取之不尽的石油,我们从不吝惜,唯恐挥散不尽。
  
    那时电脑离我们好远,更别谈网络游戏了。但我们是那样沉醉在大汗淋漓中。那些是祖祖辈辈曾经的游戏,永不老去的快乐。可以说它们所有都是孩子们乐道的经典。
  
    记忆最深的也许就是踢键子了,几个铜钱,几根鸡毛和一小段麦管用线一扎便扎成了一个飞扬的过去。一个,二个,三个……,小金铭踢成了刘雪华。这是个用脚打的乒乓球,正踢、反踢、对踢、左右脚交替踢,踢到100个穿个洞,每个成功者都欣喜若狂。
  
    然后要数跳橡皮筋了。这橡皮筋也是自己一个个结起来的,技巧可能源于细致的中国结。有的孩子嫌橡皮筋统一的淡黄色太单调,会去买贵一些的彩色皮筋,一时便成了大众情人,难怪说色彩对感官神经的刺激会极大地影响心理呢。跳橡皮筋是个团体项目,也有更多更复杂的玩法。几个人绷,几个人跳,往往绷的人心里都在诅咒跳的人赶快输掉,然后轮到自己跳。于是乎,最常用的伎俩便是同玩的人讲话,开玩笑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真是百试不爽,这种冤假错案也无人可诉。说起跳法,细细研究许就可以立书成章了,比如刘胡兰啊,周扒皮啊,加减乘除啊……,它们都有一个有趣活脱脱的故事,一边跳一边像儿歌似地念叨,比应付考试的《捕蛇者说》深刻得多呢。跳橡皮筋的难度在于脚上功夫,在于从低跳到高的弹跳能力,这时高一点的孩子就有明显优势了。当然很多时候也得担负起“救”自己队里“死掉”的同伴的责任,因为咱是一伙的呀。要是巴赫生在晚几个世纪的上海,不知他能否用演奏管风琴灵巧的脚来跳橡皮筋呢。
  
    有时跳到天都黑了还没决出胜负,各家妈妈却已在喊:囡囡,吃晚饭啰。
  
    这晚饭让我想起了丢沙包,那是个像菜场里卖的大块豆腐干般大小,装满生米的布袋。中间站一人或几人,两边各站一人拿小沙包扔中间的人,中间的人则来回逃避以免被砸到,或者在半空中接住沙包获胜。它强调眼明手快。
  
    而比较安静的游戏有挑绷绷,一根两头扎牢的绳在两手间绕成某个形状,另一个人从她手中挑过来,但要成另一个形状,你来我往,不断变样直到一个把绳子挑散了才算输。有时大人见了会说:“又在挑,再挑明天就要下雨啦。”
  
    还有两个人的游戏称作“炒黄豆”。两个手牵着对方作炒黄豆状,根据念念有词的炒黄豆口诀炒啊炒,再翻翻身,它没有个结束的时候,通常是炒到大家都乱了套了或都累了才肯罢手。但如果两人身高差别太大就有些麻烦了。记得我还是小得不得了的时候,和比我高好多的姐姐玩炒黄豆,炒着炒着实在太兴奋了,一个翻身我的左胳臂被拎脱臼了,活像个皮影戏的小木偶在那边晃。
  
    一个人的游戏较经典的要数“跳房子”了。在地上画一幢高楼,每一层有不同的格数,所有有的用一只脚跳,有的用两只脚跳,跳之前得将一个小石块准确无误地扔进某一格,然后一圈跳回来将它捡起就算成功。那时觉得有意思,也许是因为长大了就觉得没了意思。幼时那些格子看来一个个比衙门外鸣冤的锣鼓还要大,长大了看来不过只是扭秧歌时系在腰间的腰鼓寻那么点儿了,所以不再刺激。
  
    如今的秋千也是这种感觉。人们荡秋千只为了休息,影视剧里的女主角坐在秋千里,悠然自得地晃着,手捧一本书,惬意之中,必要引发一些浪漫之事。小时候,我们只为寻求飞的感觉,感受在至高点不一样的世界。所以我们要求越高越好,有点胆怯却很是带劲。
  
    真是晃得我们的童年神采飞扬。
  
    华胥一梦,却时易物移了。萦绕心头的已是张艾嘉的歌: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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