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正式接触《围城》,是看电视剧,看得不是很完整。印象最深的是孙柔嘉向方渐鸿丢梳子的一幕。男主角那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的表情,令我心惊肉跳,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在婚姻的磨练下竞然会显出这样的本性。然后借了一本翻版的《围城》来看,心境是太年轻了,书的质量又糟糕,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多年前,老师送了几本书给我,其中有一本是《围城》,或许老师觉得我是到了该好好读书的时候。
也没有全面地阅读,只是有空就顺手拿来看几行,钱钟书先生的文字运用得真是炉火纯青,看着他的《围城》中的句子就笑,笑着心中涌上一丝泪,还是继续笑。慢慢地感觉到文字在诙谐里透出来的淡然,钱钟书先生象是一个旁观者般地超脱,象是“城”之外的人。这一点令我想起自己的一个坏习惯。
有时会跑到离住处不远的三岔路口看车龙。这是广州市的一条主要出入口的主干道,路面很宽有八车道那么宽,有很多重型的货车、集装箱车经过。可就没有设人行天桥(不知何故?)。这是一个“T”字型的三岔路口,并不是十字路口。所以行人在行人指示亮绿灯时(绿灯时间极短),要快速地冲过公路,还得侧头留意拐弯而来的车队。我就喜欢站在那里看,看行人惊魂未定的眼神,看司机高高在上俯视着行人的不耐烦的表情。我就在那里冷漠地看,我还能做什么?
但是,我并不总是站在那里看,我也得常常过马路,在过这条马路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想着快速地走完这段路。
有时会想象,钱钟书先生现在是不是也会在云端笑着看我们这些在地上的芸芸众生呢?他会不会说:“城里的人想冲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婚姻也罢,爱情也罢,人生的愿望大多如此。”?他听不听得到滴嗒…滴嗒…当的时钟那古老的声音呢?
是在多年前才开始全情投入网络的,上网的初衷是为了查资料的,谁知道一发不可拾,被呈现在眼前的世界诱惑了,走的是菜鸟们走过的路,在忘情地聊天,在BBS里发贴子灌水。也就渐渐地忽略了生活里的一些人和事。
那天,一边在网上浏览,一边跟坐在表哥身边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他不耐烦了,就开始数落我:“你现在只懂得对着屏幕笑了,你是傻瓜,在网络这样的虚拟世界里想得到什么,那是痴心妄想。就象以前美国西部的‘淘金热’,淘金者造就的只是那些为他们提供工具的聪明商人。”
我扁嘴说:“我又不是要淘金。”
他意犹未尽:“未来是精英的时代,就你这样在网上写嗲声嗲气的文字,你想有什么作为?”我也生气了:“谁要做什么精英!”拿来本书丢过去。
他稳稳地接住了,并递过来:“你看看你丢的是什么书?”话没说完就走了。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围城》。
生活大概原本就是这样,不断地猎取自己所需要的东面,包括物质和精神方面的一切。
这样的心态也自然地持续和发展到网络,我们一样在找对手,来共同导演一场戏?一出我们在现实中无法尽兴表演的戏,在这样的戏中,我们终究会分出胜负的,因此大部分的人在输后,会选择逃离,逃离网络,等同于逃离爱情。
由零件所组成的没有生命的机器,不就是由唯一的一条电话线跟外界连着的城吗?我不会说,身躯在城外而灵魂在城内,只觉得是徘徊在城的边缘;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投入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就象是看到将在日落时的黄昏,感觉到的害怕黑暗的恐惧和孤独,夕阳是美的、孤寂的,令人心碎的,而在开灯后,孤独会离我而去,会在灯光下继续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