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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鱼
深夜,偶尔的寒风吹嘘着清静的校道,感冒了几天的我,拖着疲倦的身躯。迈着急促的步伐,在风中禁不住哆嗦着,而路旁的一棵棵凋零的小树显得如此的瘦小……
天桥的那一头,正蹲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又是一个小贩。本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在把眼光移开的一瞬,一个晶莹的物体吸引了我,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看看吧,一罐三元,看有没有喜欢的,买一罐吧。”一个瘦小的老伯向我介绍着。
老伯一身朴素的着装,不多的头发紧紧的贴着头顶,从他脸上的皱纹和他那双粗糙的手掌,可以读到他的沧桑。
我蹲了下来,细细打量着地上的金鱼,希望能够从中找到喜欢的。
我喜欢一些小动物,不是因为它们的可爱,而是因为它们能够让我从中找到失去的一些东西。
金鱼我没有养过,我也说不上喜欢,但现在的我却想到了一个朋友跟我说起过关于养金鱼的事,让我看到当时在他脸上的喜悦。有时朋友也会叫我也养养,或许会发现一种新的生活体验,转换一种新的心情。
地上摆着好几瓶,玻璃瓶不算精美,但里面成双成对的金鱼却是让人感到那是艺术品。有红灰搭配的,有红黑的搭配的,静静犹如闭目养神的,悠闲的摇着薄如蝉羽尾巴的,有活泼嬉戏着的,感觉象情侣,很是引诱人。
“要怎样的才是比较有生命力的。”我没有卖过金鱼,也没有养过,只怕买回去很快就死了。
“活泼点的应该比较好吧……”我以自己的直觉判断。
“不是那样的。”
“哦……这就奇怪了,活泼的不是更有生命力么。你看那些静静呆着的感觉好象没有一点活力……”
“其实活泼的,它们会乱撞……你看,它们是不是……”他指着一瓶我看,正如他说的那样。
“那就是静静不动的好一些咯?”
“也不是……你看那瓶……象它们那样尾巴很有规律的摇啊摇啊的,就是比较好的。”
我看了看,的确那两条金鱼一条是红色的,一条是黑色的,很悠闲的摇着尾巴,好象在享受着彼此的甜蜜,又好象是在享受着生活的乐趣。看着它们我的心情也慢慢的有种平静的感觉。
“好吧,就给我这瓶吧……”
“请问这个怎么卖……”一个很动听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身边多了位长发的女孩。
“三元一瓶,挑一瓶吧。”
“你这瓶真的很美……感觉它们象情侣……”她入神的盯着我手中玻璃瓶里的金鱼说。
“……象情侣啊……”因为她这句话, 我这时才打量了一下她。
披肩飘逸的黑发,棕色的外套搭配着咖啡色的长裙,而那条咖啡色的围巾很是显眼……
“你喜欢金鱼么?”我好奇的问。
“是的,很喜欢!你呢?”
她微笑着转过头来,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发现原来连她那双鞋也是棕色的……
“……我也不清楚……”的确,在我心里自己也说不出喜不喜欢,只是想试试,或许朋友说的没错。
“你手中玻璃瓶里那条红色的真的很美,我很喜欢!”从她闪烁的眼神中我好象感到了她内心的喜悦。
“买一瓶么?其实每瓶都挺好的。”
“还有没有其它的?”
“没有了,只剩下这些了。”
“如果……有那条那么美的就好了……”她语气有点失望的感觉,然而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条红色的金鱼。
“要不……我这瓶给你吧……”我看她那么的喜欢。
她再一次的回过头来,这时我才发现她那双眼镜镜框也是咖啡色的。
“恩……如果可以的话,我只要那条红色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只有一条的话,不是显得有些孤单……刚刚不是说它们象情侣么……”我不解的问,也感觉好象是在问自己。
“不,不会的,它不会孤单的……因为有我在……”当她说这句话是脸红红的,显得很羞涩……但却更加的动人,这时我感到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因为有我在……”她这句话就象是在安慰我说似的,此时给我带来一丝丝的温暖……
“我明白了……”其实自己明白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心里越来越平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伯,能不能买给我一个玻璃瓶?”
老伯怔了会,看看我,再看看那女孩,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象明白了什么……
“我是不卖瓶的,不过送一个给你吧。”说完他从中整理出一个空玻璃瓶来,递给了我。
“真的太谢谢你了!”
然后我把手中的那条红色金鱼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送给你吧……”
“……恩……要不我给钱你……”
“不用了,刚刚看你那么喜欢,就送给你拉……”
“ ……”
“圣诞节快到了,就当作一份意外的圣诞礼物吧……”
“……那真的太谢谢了!……”她高兴的,很小心很小心的接过,好象捧在手中的就象一件珍宝。
“不用客气……” 看她那高兴认真的样子,我不禁的笑了笑。
我正想付钱给老伯,只见静静地打量着我们,眼神透射出一股神秘。
“你们那么喜欢的话,这瓶金鱼我就当礼物送给你们吧。”
我和她不解的望了望彼此,又看看老伯。
“它会给你们带来好运的!”老伯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感觉象圣诞老人。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
“记得好好照顾它们。”
我们同时点了点头,然后各自捧着玻璃瓶,走进校门。
“我叫……肖熏……谢谢你的金鱼……我很喜欢!”走在前面的她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微笑着说。
“我叫……陈书……很高兴认识你……”
“拜拜!”
“拜拜……”
望着她愉快的背影,感觉就象咖啡的香气,慢慢消失在月色中。
“肖熏……一个咖啡色的女孩……”
我捧着手中的玻璃瓶,里面的金鱼,这时我发现原来它是咖啡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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