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tter coffee （3）

zephyrlotus

bitter coffee （3）

我常常是一个人走进这个咖啡馆，而且常常喜欢处于一个有回忆温暖的位置上，跑出教室后，我又来到了ZEPHYR馆。第一次来的那个座位上摆了一个“预订”的牌子，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应该别外找个座呢还是转身走出咖啡呢？

我思考了大概才有三、四秒的样子，眼睛里充满夏天景色的夏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在我的身旁。

“好久没有见你来了。”

第一次和她处于这样近的尺度交谈，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似无地忽隐忽现，她的气息刺激了我全身的感觉器官，一时我感觉到有点拘谨，四周环顾一圈说：“最近比较忙，”我若有所失的眼睛定格在“窗”旁的座位上，有点可惜地接着说，“今天生意很好哦！”

夏天没有回答，只是把我引到放了订牌的座边，“这是你的位子，老板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留了这张。”

如此的招待，让我简直有点受宠如惊，今天我又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引起了ZEPHYR馆全体人员的注意了呢？

“老板就是这样咐附我的，其它的什么也没说。”夏天看穿了我的心一样，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这又吓了我一跳，我只是才想到，她就已为我准备了答复，看来多余的思想活动在这里是个“危险”，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放松吧，什么也不想。

“最近有点忙，所以来得少。”我抱歉地重复说了遍，这些安排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做错的事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歉意。

但是对于一个穷学生为说，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学校发的生活补贴，怎么能期望我每次都光顾呢，而且就算是每次光顾，光喝咖啡也会让人受不了的。

算算第一次来到ZEPHYR馆，距今天刚好一个星期，我不知道这个座位是否也在这等了我一个星期。

“没有一个星期，”夏天又开口说话了，眼里的阳光是我见过最美的阳光，“只有三次。”

“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三次是不是分别是双休日和今天？”

“啊！”这次她的表情我的一样了，“你怎么知道！”

每周也只有这三天有空，双休是必须放假的，今天（周一）是我必逃的心理课——虽然其它的人都成了心理学老师的“俘虏”，只有我和另一个人例外。

“你先端杯咖啡来，再告诉你——如果你有空。”

她给了个失礼的微笑，吐了吐舌头，带着阳光一样的眼睛走了。

夏天走后，我开始欣赏这幅画。

这是幅山水画，却没有人物，只有两只小鸟，一只站在巢边缘，巢有点旧，努力辨认甚至可以看到下端有一丝裂缝，虽然还没有破得会让里面的戒指——确实是戒指，它发着微弱的光泽——但也像羽毛掉下去，依旧是到了危险的边缘了。我正努力分析另一只小鸟飞翔的原因，夏天端着热腾腾的咖啡来了。

“这杯不是送我的吗？”我开玩笑地说。

“先生真的很厉害！”夏天嘴张得大大的，好像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事发生般。

她们都叫我先生，我虽没有反感，却有点陌生的感觉；但是夏天的吃惊让我更陌生，我完全不知道又中了什么奖！

“这，杯，老，板，说，是，送，你，的。”

她一字一字吐出，我完全不会怀疑我听错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还是谢谢！”我说，“但是，你们每次送我咖啡喝，你们不是亏了很多？”

“也不是每个客人都有资格喝的。”夏天这时又露出了神秘高傲的表情。

“也不错，有免费咖啡喝不喝白不喝。”

我实在找不出不喝的理由，但是也不忘调侃一番。

从进门到现在，我只看见夏天和另一个女生在这里忙来忙去，虽然如此，也不见她有点疲惫的神情，就连有秋天意韵的秋旻也不曾出现过！

但是我今天没有看到老板，又是谁决定我能喝这杯咖啡呢？

喝完这杯咖啡，夏天收好杯子后也没有来打扰我。我像第一次一样在桌上摆出一张纸，掏出一支笔，但也像第一次一样，没有找到半点头绪。冥思苦想了几分钟后，带着这张白纸走了。

“当西风吹起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

今天是另一个服务员女生对我说这句话，而夏天正在煮咖啡。

我报以微笑，拨开悬垂的帘子，推开外面的玻璃门，消失在灰霾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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