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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的ZIPPO我就要
第二次听人说起ZIPPO,是从杨林那里.杨林是我一个同学的同学.
中国政法大学不在北京市区,所以杨林经常到市区来买CD,每次来都会找夏晴----他的高中同学,我的同寝室友.他一来就在寝室里说大半提那的话,和夏晴说的不多,和我说的却不少.
我问夏晴,你们高中的时候很熟么?她摇摇头,说不是的,谁知道怎么上大学以后反而比以前说的话还多.我笑笑,后来每次他来我们寝室的时候我就借故避开.我一直认为,如果你对一个人没感觉,就不要随便给人家可乘之机,或者说是希望.
但是杨林似乎很坚持,他也不说什么,就只是正常地来找老同学,正常地认识新朋友,从不说什么暗示性或是过分的话,我要是刻意避开,倒显得自作多情.杨林不同于R,他没有R的圆滑老练,他身上的学生气使得他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很真诚,也很让人感动.但是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想.
他冲我要了我的EMAIL地址,给我发电邮.
不得不承认,有时有些话的确是当面说不出口的,于是他选择用文字来表达.但是他也并不敢过分露骨,因为当然也会有自尊,生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反而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
我回复的时候,也觉得为难,只好答得模棱两可.既然人家没说"我喜欢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那我也没办法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最后只好说:"有一天你会找到给你幸福的人的."相信他也不至于不明白.
他又来北京,约了我一起去海淀图书城,想想也好,也有好多天没去了,一起去也无妨.买了几张CD,他坚持着先付钱,说一会儿再算也不迟,我也就没再固执.
但是最后他说:"这几张CD算我送你的吧,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我是有事求你的,帮我买本安妮宝贝的<<告别薇安>>吧,我没有时间去买."
我明白他的用心,不忍心拒绝.他掏出烟,打火机是那种透明的一次性打火机.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发现我的异样,也看看手中的打火机,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以前发了一个誓,要是有个女孩送我一个ZIPPO,我就娶她."
我笑了:"那要是你不喜欢她呢?"他怔了一下:"那我就不要."然后想了一想,又说:"要是你送我的,我就要."
我说不出话了.
过了好久,他说:"我说的,是真的."
ZIPPO是别人送我的
第三次听人说ZIPPO,是从魏那里.魏是我的男友,今年28岁,工作稳定,有上进心,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刚认识魏的时候,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我那时候的当务之急不是找一个男朋友,而是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并且允许小小奢侈的工作,但找到魏之后却发现一举两得.我暗自问自己,你找魏做男朋友有没有一丁点儿的功利心?问心无愧之后,我才允许自己和魏他堂而皇之地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在次之前,我没有和任何一个男生有过距离五十公分之内的亲密接触.所以魏像珍惜出土文物那样地珍惜我.
R很快和他的女友结了婚,我打电话祝福他的时候笑他:"你的ZIPPO打火机派不上用场了,点烟得用那种特别的火柴啊."他也笑,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我知道那是客气话,也就客气地推辞,我说那天要和男朋友去十渡玩.R的笑很好,想必又露出了他那双小虎牙,我又一次给他诚挚的祝福,祝福这样一个我曾经喜欢过的人,他也祝福我在十渡玩得开心.
杨林毕业以后没有在北京找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个傍海的城市,临走前我去送他.他的话很少,也很客气地说以后可以到这边来玩.我点点头,在心里祝福他,一定会有个好女孩送他一个漂亮的ZIPPO的.车快开的时候,他隔着车窗要和我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见,对他摇摇头,又摆摆手,他就用手指在车窗上写字:Z-I-P-P-O,然后微笑.车开走了,我一个人在站台上站了很久.
没有个魏说过这些事,他也聪明地从来不问.
和魏在一起的日子很简单,也很平淡,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的打火机也是ZIPPO的.
我躺在魏的身边,拿着他的打火机玩,问他:"你是不是只用这个牌子的打火机?"他摸摸我的头:"当然不是,这个打火机是我一个同事送给我的,怎么啦?"
我一下子坐起来,盯着他看:"那你是不是发过一个誓言,谁要是送你一个ZIPPO打火机,你就娶了她?"
他正在喝水,听到我这么古怪的问题,差点没仓着:"你怎么啦?送我打火机的这个人,是男的呀."
我低下头,看着我手里的这个打火机.它很漂亮,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它.我按下它,一簇漂亮的火苗欢快地闪.我轻轻地贴近魏的肩膀,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温暖.
我问魏:"你爱我吗?"魏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我幸福得就像刚刚吃过巧克力的孩子,笑得眼睛都有点湿,我轻轻地抱住他,小声地跟他说:"我也喜欢你."
手里的ZIPPO被我握得湿润而温暖,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令人满足的光泽.魏的身边,就是我的天堂.
------完
[ Last edited by AINA on 2004-8-17 at 01:34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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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7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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