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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十三世纪。厚重的云。压抑的天光云影。凄婉的风笛。轻轻流淌于苏格兰大地。
国王死后,英格兰爱德华统治了这块地方。众多贵族,自相残杀,最后却同在爱德华“和议”幌子的骗局下,吊死在一个石屋里。
华莱士的父亲,在一次民兵起义中被杀死。还记得父亲临走前,他说,我要打仗!
后来,回到家里的,却是父亲冰冷的尸体。深夜树林里。黯红蔼色。点着火把,吹奏的风笛和歌词,都是违禁的。站着的人影。仿佛幽灵。
华莱士被带离家乡,学拉丁语、法语,学剑,准确来说,是学用心的智慧。
这看来和《史记》记载的项羽相似,学书、学剑。只不过项羽一出场就雄心壮志万人敌,最后跑去学兵法。
与项羽不同,华莱士初初是一个逃避者,多年以后回到故乡,只不过期望种地,成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他并非天生的英雄人物。眼睛里游离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苏格兰下起了夜雨。藏在手帕里多年的薰衣草,牵起华莱士与梅伦阔别已久的约会。雨骤雨停,马蹄轻快,趟过小溪,一路奔驰上斜斜山坡,他们坐在山顶,坠入爱河。
那个时候的蹂躏政策之下,英格兰贵族享有苏格兰少女新婚的“初夜权”。华莱士与梅伦在一个夜里由牧师见证,偷偷成婚了。
月光粼粼,音乐响起,满山绽放芳草清香。他们在小城里的走动,眉目传情,华莱士仿佛每一刻都能嗅到妻子头发上的香味。
孰料一天,英军因起色意强抢了梅伦,围堵华莱士未遂,杀害了梅伦。柔情一片,被悲愤点燃成铁骨一身。
当华莱士骑着马在黄昏出现的时候,苏格兰抵抗暴政,渴望自由的“英雄之后”,便在影片的勾勒下出场了。他杀了当地英军政府首领,揭竿而起的星火,开始迅速燎原。
铁马。长矛。弯刀。盔甲。火焰。旌旗。
奔驰的军事意象,拉开宏大史诗的叙事场面。有力度的。血腥的。追寻自由的。
不管是黑暗的颜色,模糊的绿草,橘红的夕阳,西方人的影片中都充满了狂野的自由和不羁的游侠味道,《加勒比海盗》是,《燃情岁月》也是,《勇敢的心》当然也不例外。中国古典式的游侠,总是独来独往,来无影,去无踪,西方历史上的游侠,却通常通过庞大的战争背景来烘托。
如果战斗,可能会死;如果跑,可能还会活。战争和政权,可以夺走人的生命,却夺不走我们的自由。
斯蒂林一战中,刀光剑影,义军几乎全部歼灭英军部队,大获全胜。华莱士的名字由此震动英格兰大地。在这场战役中,穆拉不幸战死,由此华莱士开始一人统帅苏格兰起义军。
摇摆不定的贵族群体,议会为了拉拢华莱士,授予他爵士爵位,苏格兰护国公。
战争一场一场延续,华莱士带领义军发明了木制长矛破解了英格兰的重骑兵,节节收复失地,挥兵直进,直逼英格兰本土,攻破约克城。
看到这里我隐隐又作了一次对比,木制长矛破重骑兵,毕竟在战法上还是相对生硬,当年岳飞用钩镰枪和藤牌破金兵拐子马,明显生动得多。
故事跌宕起伏至此,为了缓和局面,爱德华又使出惯用的骗局,派出伊莎贝拉与华莱士和谈,企图收买华莱士。
很明显,和谈失败了。
伊莎贝拉却喜欢上了华莱士。这就是人性的真实性。任何宏大的战争背景,归结到最后都是人性的变化,起承转合的感受。铁血战争之中,旖旎缠绵着她和华莱士的爱情。
这时候,爱德华利用和谈的缓兵之计,联合法国军队,抄北方围攻苏格兰义军。大军压境。所幸伊莎贝拉报信,义军调整战局,在法兰克林与英军展开了殊死一战。
那一日。天苍苍,野茫茫,漫山遍野,旌旗蔽日,铁甲闪耀明晃晃的阳光。
鲜血飞溅,剑如流星。火焰烧红草原。
长剑饮满血液,板斧砍透内脏,流星锤砸破脑袋。就在生死存亡之际,受收买的苏格兰贵族带领着自己的骑兵离开了战场。华莱士中箭,深入胸膛。义军几乎全军覆没。
这时候的英雄,已经杀红了眼,仿佛是战神,也仿佛地狱里的幽灵,手握长剑跃上马背,独自一人追杀爱德华。
就在他拔出刺刀准备瓜掉爱德华身旁的护卫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竟是Bruce——苏格兰贵族的最高首领。是Bruce出卖了他!出卖了苏格兰!
一时间,天旋地转,世界失去了色彩。伤心、难过、疲惫、绝望……无法言语的悲痛,霎那涌向胸膛。华莱士失去了力量。暮霭笼罩着遍野死尸。
一个人,为国家而战,出生入死。结果却被代表国家的人出卖了自己。差点死去。
镜头移步换镜。长天大地。华莱士英勇战斗的传说,在苏格兰大地上流传越来越广。风笛和提琴低沉的声音,弥漫哀伤。
伊莎贝拉为华莱士的豪情倾倒。送信给他,又一次破解了爱德华的暗杀阴谋,并且来到驻地,两个人陶醉在爱情之中。
面对强大的英军,敌寡悬殊。为了最终的梦想与和平,义军与苏格兰贵族联手是取胜的唯一希望。
成立家庭,生儿育女,安宁度日。那个平实的凡人念想,在这个时候,重新在影片中显现。
明知道贵族会议是圈套。他还是去了。
爱丁堡布斯设计阴谋抓住了华莱士。英雄毕竟不是神,他是一个活人,所以被活活打倒在地。悔改的Bruce对这个阴谋感到怒不可遏,但是于事无补。爱丁堡布斯把他送给了英王爱德华。
华莱士终于被判死刑。英格兰当政者把他宣传为一个残忍、罪恶、十恶不赦的叛国杀人魔形象。
1304年8月23日。囚车行往刑场。围观的人群疯狂地朝他身上扔腐臭食物,并且高呼绞死他。在万众唾弃,千夫所指的时刻里,华莱士闭起了眼睛。
那一刻。他心里。对这一生戎马征战的回忆,对妻子柔情蜜意的回想,那会是如何凄楚的一种感觉?他又是如何祈求上苍给他力量,去面对死亡?
华莱士死前被用了酷刑,他被吊着脖子身上了刑场高处,跌落时,妻子梅伦的手帕掉落地下,他将手帕抓住,紧紧握在手中。镜头又一次对准了他忧伤的眼睛。
华莱士被绑住四肢升上了拷问台。皮肉破损,流出鲜血。但是他咬紧了牙。
其后,他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执政者用弯刀一刀一刀地将他开膛破肚。惨不忍睹的场面,群众终于为华莱士请愿,祈求开恩,哪怕你就说一个词也好,开恩吧。背景音乐趋向慢调,颤抖不止。躲在人群中的战友,垂泪欲下。
华莱士至死不屈,他竭尽最后力量,长长地吐出了一声——自由……
他看见了妻子梅伦在人群中向他走来。那是他们最初的爱,一生的爱。
时不利兮骓不逝,梅伦梅伦奈若何?
伊莎贝拉向英王求情不成。在暗角落下了眼泪。
他们想过安宁的日子。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来源于自由。
导演在这个时候憋足了气,留下足够悬念,吊紧观众的神经。
大斧落下,他被斩首。
华莱士死后,他的身体被砍成几块。他的头被挂在伦敦桥上,四肢被送到不列颠岛的四方边界,以儆效尤。
然而,事情并不像爱德华所想象的那般。苏格兰并没有臣服。Bruce带领着那些曾经和华莱士一起流过血的义军,开始了更加激烈的抵抗和战争。
华莱士肉体的死亡,获得了精神上的永生。他的一生,用勇敢的心追求一种真实的存在。
Every man dies,not every man really lives。
公元1314年,苏格兰的爱国者们不顾食不果腹,敌众我寡,在班诺科波恩战场上,勇猛作战,他们的血战可歌可泣。他们为苏格兰争光!并赢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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