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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里聆听一首动人的歌,温婉、轻柔,带点淡淡的哀伤,此时的我来回古今、穿越时空,浅尝低吟女人的爱情故事。她们总是在云霏日隐、飞雨如瀑的江南,哭倒在亘古不变的宿命里,命运是用小篆写在三生缘簿上的典故,一划下便随之永恒。
“上下三千年,冥冥三生缘。观时移世易,惟真情不渝。”
是这样的吗?放眼三千年,有谁记得真情是怎样的光景?是淡忘了前世?还是人们习惯在情爱中的承诺就像洒在天空中绚烂的烟火,随即点亮却也迅速幻灭。快餐的爱情,是花样人生的餐点。有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这样的哲理,参得透彻。锈蚀的钟鼎,犹有古典的痕迹,历千年而釜凿仍在;当爱情被写在纸上,顺手一揉,便躺在垃圾桶里,不知去向。梁祝死后,幻化为彩蝶,翩翩飞舞,最后埋葬在历史当中;温莎公爵的气魄,却只是冷场的电影,幕落观众便散了,主角只能蹲坐在历史的某一个角落,尽看人生,随时间渐渐淡去。然而有人却愿意倾尽一生,无悔无怨,只为永志不渝的情爱,她们就是女人花。
“花开花谢总是空,女人如花花似梦。”
这首歌凄美、缠绵,每到梦回,便静静走进我的心里,哀怨、泫然欲涕。若爱真是那么简单,为何我们总是在及格边缘,总不能淡然提起、洒脱放下,以致那种两刃相弑的戏码屡屡绵绵?不够踏实的爱情,往往会一脚踩空,再跺脚,却是烟尘滚滚,慢慢会淡了、散了。情爱不脱酸甜苦辣的调味,真实人生不亦是如此?只是令人动容的是,女人花对爱情的执着与不移。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葩待放意幽幽。”女人花寻寻觅觅,尘世中难得的永恒。
一朵令人绝艳的花是女人花。渴望爱情的女人花,总是含葩等在红尘中,引颈盼望那人带来春风的吹拂,有一天能在枝头怒放。
有一天爱情的花开了,轻摆、摇曳醉在春风中,爱羞的女人花依偎在他的怀里,缀着蕾丝边的云彩贴在天空,阳光设宴款待带来一下午的豪华,载着爱情的单车,来回踅过每一条大街小巷,欢笑溜进城里,她将欢乐的日子嵌满日记本。他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点在她的心上,指天为誓,以此印证他们的爱情。女人花敞开心扉,痴迷在他的眼神中,以为那一刻正是天长地久。女人花灿烂地笑了,笑开了满山满谷的芬芳,哪管遍地野花的争艳。
“花开不多时,犹如夏转秋时,花该谢了。”
爱情没有永远吗?还是一时的游戏?爱情真的像花开吗?难道没有永恒不谢的季节吗?短暂的爱情失踪了,如果可以,她想登报寻回。但,春风的短促,让女人花的心碎了。日记本余温犹存,但此刻她的心已若冰霜,原来爱情这么不经意,便被放下了。将记忆的钟旋紧发条,她好想让时间慢慢倒流,悄悄回到前世,在某一个瞬间里,再发现某一段属于她的爱情。然而三生石上的小篆,爱真是这么写吗?如果不是,那么她心上的那一滴血又是什么?是一段美丽的记忆?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终于,女人花关起她的门扉,摊开泪水写成日记,努力寻找爱情的遗迹。曾几何时,他又翩翩来过,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茫茫然她顺手一抓,却扑个空,他又溜走了,女人花崩溃了,就像千年前那一场江南的飞雨,淋在她落寞的心里,冷冷的街道,她寂寞地走着,走得越远,爱情就离她越远。
三生石上的爱到底怎么写?她越想回忆,却越想不起来。还是根本没有那个令人心碎的痕迹,她哀怨地哭了。今夜,月色美得令人心醉,她想一想,终于做了决定……
一朵令人绝艳的花是女人花,渴望爱情的女人花,随风凋谢在千年前的江南,一样的飞雨如瀑,一样的凄凄冷冷。
偈语:“不是永恒,不是瞬间,爱你所爱。”
女人花凋谢了,爱情不见了。哀怨的歌声又在深深的夜里,轻轻地唱起,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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